两人打作一团,姜氏咳了一声,立即有力气大的婆子,上前拉开两人。
李旺一遍护着头一边说:
“回老爷的话,小的确实去了安居县,也的确听说那有个村估被山匪杀了,回来和这婆娘随口说了几句。”
“她应该是睡觉睡糊涂了,才把这事和三姑娘搞混了,还请老爷饶恕这个蠢妇。”
李旺如此说,只为给自己一家留条后路,他是家奴,诬陷主子是重罪。
眼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要不是他婆娘胡乱行事,他本是不想今天就把这事说出来的。
李旺此次去安居县,查看春苗是假,受托查访三小姐身份才是真,可惜这趟行程并不顺利。
先是庵里的女尼皆死在山匪刀下,因此真正见过孟三姑娘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再者那被杀的村姑的家人,在村姑死后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当地的村民不知为什么,对山匪掳人这事都缄默其口。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乡人,除了打听到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对事实关键并不清楚。
“李嬷嬷,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像三姑娘,可有证据?”
屏风后的孟锦歌突然出声,把堂上的李旺吓了一跳,原来三小姐也在。
听了李麽麽李旺二人说了这些废话,但一直也没有说到点子上。
思量一下,孟锦歌已有了主意。
她在赌,赌那些看着孟姑娘长大的女尼皆已亡故。
“是不是为着前些日子你收着的布匹数量对不上,我责怪过你,你还记恨着?罢了,念在你奶过我的份上,这次暂且饶了,但是可没有下次了。”
“锦歌,”陈姨娘拉住孟锦歌的手,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担忧,
“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他们今天能因为你训斥几句就编排你,那明天会不会又因为别的事给你造谣,你一个姑娘家,可经不得这些。”
本来想着把这件事轻轻揭过,但陈姨娘这样说,孟锦歌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姨娘说的是,锦歌知道了。”
堂中的仆妇吵闹,听得孟浩倡有些烦了,奴才编排主子固然可气,但念在她曾经是锦歌的乳母,也不好责罚太重。
“夫人,内宅之事向来都是你在打理,等下你看着处置就是,我先去书房了。”
孟浩倡起身,不料陈姨娘竟然一改她往日娇柔娴静的模样,一巴掌甩在李麽麽脸上。
李麽麽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挨了,发髻当即散了,脸颊迅速肿起来,人被打得七晕八素。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打完人的陈姨娘似乎用尽了力气,期期艾艾跪下,刚好挡住孟浩倡离开的路。
“我的锦歌好容易回来了,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你就这样糟践她,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就想编排她?”
“三姑娘在庵里修行,和山匪有什么相干,你把好好的姐和山匪扯在一起,你说,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