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凤栖年轻时候是这种个性,完全算是黑历史了吧?
莫浔合上日记,指腹摩挲着粗糙的书页有些想笑,她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挖到同事的坟了。
天机宗曾经对玄天界的每一位仙尊都进行过深扒,自然也扒出来过凤栖在凡间当皇帝的经历。
从日记中,她学到一个新词儿——穿越。
确实贴切,很适合用来描述他们这种情况。
不过也可以看出,凤栖跟自己不是从同一个世界过来的。
他在日记里写的一些内容,拆开看莫浔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这本日记得好好收起来,之后去到玄天界,不管是卖给天机宗还是用来勒索凤栖,都能大赚一笔。
*
离开的时候倒是没有像进来时那么麻烦。
装满金银财宝的墓室墙上贴心的开了一道门,启动机关,就能直接从门内掉出去。
掉落的地点能不能让人满意就是另一说了。
‘哗啦——’
山间湍急的溪水中浮出一颗脑袋。
即便脸上乱七八糟的粘着头发,也仍然能看出是个面容精致的少女。
刺骨的山水像无数冰针扎进毛孔,莫浔伸手将头发全部捋到脑后,费力扑到了岸边。
紧闭双眼,四肢死死缠在她身上的少年也跟着露出身形。
一阵寒风吹过,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带着冰凉的黏腻感。
严重怀疑凤栖为了防止有人把他的日记带出去,专门把出口开在河里,来销毁日记。
伸手确定一下日记的安危,莫浔才面无表情的去掰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自通道滑出来被河水包围的霎那,这家伙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往她身上爬。
虽然体型足够清瘦,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少年人,莫浔差点被拖着一起沉进河底。
身体恢复自由后,她一个翻身坐起来,毫不犹豫的甩了花满一巴掌。
“咳咳···”
少年蜷缩起颤抖的身体,咳出了几口水,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醒醒,还没死呢。”
莫浔不轻不重的又拍了几下,溅起几滴水花。
灌进去的水都差不多咳出来后花满才缓缓睁开双眼,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神有些茫然看过去。
少女逆着光坐在他身旁,本就漆黑的眼瞳没有一丝光亮,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水珠顺着额前发丝滴落,沿着脸颊汇聚在下巴上要落不落的,在橘色的夕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他一时有些愣神。
入冬的寒风刮在身上,花满瞬间清醒,喉结滚动几下,干涩的喉咙立刻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咳···谢谢。”
他声音极度嘶哑,唇色泛白:“我当了瘸子后从没下过水,拖累你了,抱歉。”
莫浔正在拧衣摆上的水,她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拖累了,毕竟当过一百多年的冤大头,被连累的次数早就数不清了,对她来说这不过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日行一善而已。
“你还是先想怎么离开这里吧,以现在的天气,到晚上你可能会被冻死。”
她垂眸看到侧躺在地上,身体几乎没什么起伏的少年,顿了一下,改口道:“不,你一定会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