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气质、仪态却不会令人产生误解,她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高位。
“本官今日设宴,乃是为了定国公。”梁鸿死后,圣上追封为定国公。
“定国公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诸君与我都承其恩惠。
定国公早年不幸与妻女离散,寻访多年,如今我们终于找到了义父流落在外的女儿。望诸君往后,见其女便如见定国公,待她便如待我般!”
“是。”众人齐声应答。
崔清棠:“小女崔清棠,今日得见诸位深感荣幸,以后还请各位大人多多看顾!各位大人请坐!”说完,崔清棠便往自个座位准备坐下。
其他人见梁千胥已入座,便也陆陆续续的坐下,唯有一人还站着,他似乎有些苦恼,“大人!小姐既已寻回,是否该改回梁姓?”
本开始有些喧闹的宴席,因他这一句话又变得安静下来。随后便出现了一些附和之声,“是啊,确实应该改姓啊!”
梁千胥正想开口,崔清棠却抢在了他前头,“青棠谢谢向大人对我的关注,只是此事乃是家事,便不劳烦向大人操心。”
向远似乎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他没有回应崔清棠,只是继续对梁千胥说:“大人,还请尽快为小姐改姓,此方是正统之道。”
“呵!”崔清棠冷笑一声,她有些生气了。
改姓一事连隆之前也提过,不过崔清棠一句话便让他改了主意。
数年前,崔清棠娘亲刚怀有身孕时,梁鸿欣喜若狂,便同崔蕙若说过,若是生女儿,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夫人一般聪慧善良,所以想让女儿跟着夫人姓。若是生个儿子,便希望儿子像自己一样坚强勇敢,便跟着他姓梁。
崔清棠提起此事后,连隆也在努力回想下记起来此事,连隆知道了,梁千胥自然也知道了。
世间大多子女大都跟着父姓,但也有少数会跟母姓的。比如说丧父后妻子自立门户,亦或者赘婿,还有母家势力更强大等种种原因。
崔清棠认为这件事是她父母决定,并没有打算在大众之下宣扬出去。她本是想好好和向远说话,却见这人直接当她不存在,只对梁千胥回话。
“我随母姓,此事我问过我爹,他是同意的,不知向大人为何竟有这么大意见?”
向远这才转向崔清棠,“寻你回来时,定国公早已为国捐躯,何来同意之说?”
“我在他坟前问过了啊!向大人若是不信,也去他坟前问一问吧!哎呀,我忘了,向大人似有耳疾,恐怕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你这是怪力乱神之语,如何取信于人?何况,我何时有耳疾?”
“我刚分明说了是家事不用向大人操心,可向大人似乎没有听见啊!还是说,向大人是想打算改姓梁,还是打算跟着我姓崔?”
“你这又胡说什么!”
“我已与向大人解释过好几遍,可大人却似乎没听见。刚节度使有言‘见其女便如见定国公,待她便如待我般’,可瞧着向大人也是半点没听见去啊!
向大人耳疾这般严重,也不知该如何当值?不若休息个把月先好好治治病吧!节度使大人觉得如何?”
梁千胥看向崔清棠,她站在桌前,脸上带笑,却和方才的笑容相去甚远,他开口:“允了,向大人早早归家休息吧!”
“大人!她……”向远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同僚赶紧捂住他嘴!向远被拉着坐下,很快,场内开始热闹起来。
一道道菜肴被端上,众人嬉笑着开始动筷。这一场争执让他们知道了梁千胥对崔清棠的态度,也了解到了崔清棠的性格。
有人开始上前向梁千胥敬酒,崔清棠桌前倒是无人来打搅。
崔清棠望着侧首热闹的模样想,终有一日,她定也会拥有这一切!而现在,既然山不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她侧首示意瑞云和秋嬷嬷,二人将准备好的托盘端上,三人走至下首。
“柯长史,上冶一路多亏了您的照顾,青棠感激不见,今日敬您一杯!”
“小姐严重了,小姐有这般才学,定国公在天有灵定感甚慰!”
“往后青棠若有不适,还望柯长史不吝赐教!”
二人相视一笑,共同执酒杯饮尽。
和柯永年聊完,崔清棠又走到另一位官员身边,有秋嬷嬷在她能准确的喊出对方的名字与官职,并且依照提前得到的消息,得知对方的一些喜好和偏向,言谈之间让人深感舒适,好几位官员对她好感上升。
就在事情顺着崔清棠预想的方向发展时,又出现了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