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棠点头,“连叔考虑周到,自然是很好的。”
“不过,这个宴席,不必分前院后院。”
“小姐何意?”
一般宴席是由家中男子在前院招待男客,女子在后院招待女客。
“就是把他们放一起啊!公布我的身份,难道不是当着所有的人面公布吗?何必分两个厅?若是那些官员都没见过我,那么举办这个宴席公布我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出门在外又有几人认得我呢?”
她又拿过连隆准备的宴席位置表,“采晴,去拿纸笔过来。这宴席位置也得改一改。”
崔清棠快速写上几个名字,“连叔,前面就这样安排,后面的你就依照各官员的职位排。”
连隆接过,“小姐,这是不是会有些不合礼法?”
以当朝礼法来讲,正常宴席要分开男女座位,就算不分前厅后院,也要以屏风隔开,一边男宾一边女宾。
但崔清棠安排的是男女混坐,梁千胥上首,她在梁千胥侧首。其他人按官职排序,官员和夫人同坐,子女在后。
“礼法都是人定的,且自古以来常有变化,此事没有对错之分,不过是人有话语权之争。我想,我的宴席自然是我做主!”
连隆听了没有再反对,反而高兴地点头!小姐说的可真文明,若是老爷在,他一定是说:“什么狗屁礼仪,老子说的就是礼!不服的先扛过老子这一刀!”
真不愧是父女啊!
“诶瑞云姐姐!你不是和她是好友吗?你去劝劝她啊!我昨日和她说了好久,她都不听我的!”
瑞云有些尴尬,她其实和纪程舒并不相熟,之前那样说只是借口。
刚送走连隆的崔清棠便听见房门口采晴正和瑞云说话,“采晴,我昨日带回来的那几个人,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采晴快步进房,“小姐,我都安排好了!就是……是昨日那个不回话的姑娘,我瞧着她总是病恹恹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哦?是吗?那我们去瞧瞧吧!”
小小的屋内摆着两张床,有一个女子双手置于腹上,仰躺在床。
崔清棠摆摆手,瑞云便拉着采晴出去了。
她缓步走到纪程舒床头,“这样躺着,你的人生会更好吗?”
床上的女子没有反应,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崔清棠喊了一声:“户部郎中纪方留之女纪程舒。”
纪程舒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当然会有比现在更差的,你现在只是个我买回来的婢女,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比如说往后你只能叫程舒,因为被抄没的官婢,不能再拥有姓!”
纪程舒身子一僵,一滴泪自眼角流下。
“觉得人生无望,不想活了是吗?”
纪程舒下意识点头,又摇头,“我要活着,我答应过爹娘,他们希望我好好活着!”
“你现在这般便是好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