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胥记性不错,之前调查回来的信息里有,“莘历三年十月二十三。”
连隆双手一拍,“时间也对得上!”
梁千胥还在犹疑,连隆又道:“少爷,如果她真是老爷的女儿,我们却不认她,老爷知道了怕是在地下也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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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崔清棠坐在马车上前往石清山,也就是梁鸿的埋骨之地。
梁鸿下葬是她们出发去上冶的那天早上,梁千胥亲自去送的,但崔清棠当时被关在府内并没有出来。
今日一早,连隆就来说要带她去墓地,她便知道他们是相信了她的身份。
原本她来节度使府就是想要得到梁鸿之女这个身份,但事情并不顺利,她才换了方法想以谋士身份实现目的,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几人一袭素衣,崔清棠和梁千胥跪在最前方,连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我们找到了小姐了!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小姐!”
崔清棠将手里的纸钱一张张放入火盆,听见旁边梁千胥说:“义父交代之事我定会完成!如今兰国不敢随意来犯,上冶也恢复如常,一切都很好,您安心走吧!”
崔清棠盯着火将纸钱吞噬,突然旁边伸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对准墓碑。
梁千胥:“叫人!”
身后的连隆看见了,慌忙拿手去制作梁千胥:“哎呦!少爷快松开,不能对小姐这样!”
梁千胥自幼被老爷管教的很严,而且身边都是男子,抗摔抗打的,但小姐是女子,不能这般粗鲁的上手!
“昨日也不曾喊过一声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崔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曾教过你吗?”梁鸿松开手,但语气依旧很不好。
崔清棠反应不如连隆那般激动,她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想喊的时候自然会喊。”随即将所有的纸钱扔进火盆,起身回到马车上。
那头连隆还在和梁千胥说:“少爷,你不要惹小姐生气!”
梁千胥:“……”
梁千胥也跟着上了马车,崔清棠疑惑地看着他,“大人不是骑马?”
来时明明是骑的马,怎么回程他又跑马车上了!
崔清棠还是第一次和梁千胥待在马车上,她在等梁千胥的回答,而梁千胥却自顾自地倒起茶来。
崔清棠觉得自己和梁千胥待在一起总是被气,要不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她可能就跑出去骑马了!
她挪了挪屁股,离梁千胥远点,掀开马帘看风景。
梁千胥却在这时候开口:“王康齐是怎么回事?”
崔清棠掀马帘的手一顿,王康齐是崔家给她安排的夫婿。
“我不想嫁。”
“他的死和你有关?”
“是,我杀了他。”崔清棠表情冷了下来,梁千胥第一次看她这样,神情也不自觉的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