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进房间时,那女子倒在地上,鲜血不停从她胸口流出,旁边还站着一个持刀的士兵,刀身染血。
士兵不认识崔清棠,却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杀了她?”
好在士兵认识李双玉,“李校尉,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撞到我刀上的,真的!”
同行的士兵们都可以作证,他们进来之后,本来是想把那女子绑起来,谁知她却突然反抗,然后自己抢过刀往胸口捅。
李双玉疑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已经来救她了!还是说她是和柳家人一伙的,可听夜磨子那口气也不像啊?”
崔清棠想起搜身时她的神情,“也许对现在的她来说,活着,不管是怎么活着,都是极大的痛苦吧!”想来沈柔也是如此,早没了生的欲望,只是哪怕死也不想死在这里,所以才拼命地跑出去!
“和你们副使说,别把她们葬在这,送她和沈柔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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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昌柳寨耽误了时间,接下来队伍加快了速度,颠簸得崔清棠都吐了。
李双玉回马车上照顾她,“喝口水,很快就要到上冶了,再忍一忍!”
见崔清棠还是很难受,李双玉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聊起柳丰之事。
“他一开始每天都嚷嚷着要见儿子,但自从他知道沈柔的死和他儿子有关之后,就再没提过一次了!柳丰好像是真的挺喜欢沈柔的。”
“不是。双玉……”崔清棠突然停顿,“我可以叫你双玉吗?”
“当然可以。”
“双玉好像误解了,爱是美好的祝愿,爱是时常觉得亏欠,爱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好。而柳丰只是自私罢了。他明知沈柔很痛苦,却不曾放过她,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不是爱。”
“怎么了?”崔清棠说完后,李双玉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李双玉回过神,说:“只是想起来,老家三堂叔常把‘我是为你好’挂在嘴边,三堂婶的衣着打扮三餐吃食都是堂叔决定的。旁人都说他们很恩爱,可我有时却觉得像堂婶并不开心。今日你这一说,我倒是明白了。”
崔清棠夸她,“双玉很是聪慧!”
李双玉不好意思冲她一笑。
崔清棠又提起,“柳兴怀,你们副使打算怎么处理?”
李双玉摇头,“不知道,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年纪还很小。也许,会被副使扔到炼狱场去?”
“炼狱场?”
“黑虎军中有一精锐小队,皆是出自炼狱场,由副使亲自选拔出来的。听闻那里的训练是普通士兵的好几倍,强度很大,能坚持下去或者通过考核的人特别少。但成功的人都特别厉害!
因为军中把炼狱场传的很可怕,大家都下意识避开那个地方,后来副使便开始把犯了错的士兵扔到炼狱场去训练,当是惩罚。”
“双玉去过吗?”
“没有,我挺想去试试的,但副使说不适合我。”
崔清棠:“那应该也不会让柳兴怀去,毕竟是你们副使培养人才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惩罚场所。”
“也是,那我想不到其他惩罚的方法了。啊停了,是不是到上冶了?”
崔清棠撩开马帘往前看,“如果到了应该直接进去,停下来怕不是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