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行云:“治病救人?”
“不,是杀人。”元参盯着试图挟持暮行云的西平兵,眸底凝霜,声音肃冷,“医者,最知道怎么干脆利落的取人性命,伤哪里最快,伤哪里最疼。”
话音落时,他手中银针已再次甩出,那西平兵无声倒地,抽搐都没抽搐一下,死的相当迅速。
然而悄悄潜进城的并不止他一个,他死了,其他人立刻扑来——
“大人——快躲开!”
“往这边来——”
所有人都揪起了心。
元参也的确推开了暮行云,自己面对那一众西平兵,他也的确有些腿脚功夫,加上手中’暗器‘,阻住了所有人。
雨滴飞溅,模糊了视线,风中卷过不知名花瓣,飘荡无声。
来人并不算多,原本,一切就该到此结束。
可好死不死,有个西平兵运气好,碰到了暮行云离开的方向,他用尽最后力气,伸脚一踹——
把暮行云踹向了井边!
那是城中最深的井,井口不宽,但水很多,至今每天都在用。
又深又黑的井,曾是暮行云最大的噩梦,那种即将窒息的可怕,无处求助的默声,是他再也不愿回想,更不想经历的。
所以那个劫难……是此刻?
不是雨水,不是苍江水,而是又一次的,井水。
他注定,要死在这里么?
暮行云意识抽离,指尖发颤,唇色发白,脸上都是雨水,可最后发现……并不是。
视野太模糊,他看不清元参扔了什么个东西,像是个三角形的小纸包,也听不清元参嘴里快速喊了句什么,神神叨叨的,有点像什么急急如律令的偈言,然后元参就冲他扑了过来。
他知道,元参是想救他,这个人的心思一直很诚挚,看向他的眼睛永远那么清澈热忱,明亮的像黑夜里的火焰,可太远了……来不及的。
但就是那么邪门,分明来不及,分明距离有点远,分明失了先机,元参本不该扑到暮行云,却一阵狂风掀来,吹的所有人睁不开眼睛,同时雷光大盛,风雷齐威——
元参扑到了他,将他推离了井边,并没有掉进井里,但元参自己,却掉了下去。
“元参!”暮行云心脏骤紧。
“别怕……”元参掉下去前,竟还能对他微笑,仿佛对他的安全很满意。
“救……救人啊!快快!”
“可人掉到井里去了啊,那井那么深又那么黑,怎么救?”
“不管了,先去拿绳子!”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