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清楚得很。
见叶川遥面色和煦几分,季寒笑容明媚道:“阿遥若真的感激本王,不如下马陪本王走走,如何?”
“你我许久未见,本王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鬼他娘的许久未见,明明半个月前刚见过。
叶川遥抿唇不语,正思索着如何脱身,却听身旁之人沉声道:“六殿下。”
沈翾不疾不徐道:“臣今日答应了世子,要带他畅游山中。”
“我二人难得乘兴同游,实难奉陪,还请殿下见谅。”
季寒将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游移片刻,轻哼一声:“大将军今日倒是好雅兴。”
“不过将军可别只顾着游山玩水,忘了父皇的吩咐。”
“春猎只此一次,身为臣子,合该让父皇尽兴才是。”
他嘴上带着笑,言语间却冷冽阴沉,整个人透着股幽郁之气,哪还像个少年。
“臣自当尽力。”沈翾对季寒的阴阳怪气不以为意,略一颔首道:“不打扰殿下,臣等先行告退。”
随即同叶川遥策马扬长而去。
二人眨眼间消失在葱葱绿林中。
想起方才季寒眼中寒意,叶川遥不免有些担心。
“将军,父亲明日真的能回来吗?”
沈翾看向他,若有所思。
卫国公之案不过是个引子,季寒一党既已谋动,此后怕不会善罢甘休。
京中的平静,看来不日便要被打破。
季寒此人虽阴晴不定,狂傲不羁,却不是没脑子的。
如今朝中上下乃至京中百姓都盯着贪墨案,他应不会再轻举妄动。
“国公爷定会平安无事。”沈翾清声道。
“嗯!”叶川遥闻言松了口气,暂且放下烦忧。
“将军今日可有信心夺得头筹?”
“尽力便是,不必强求。”
话音刚落,沈翾紧拽缰绳,马蹄匆止。
“怎么了?”叶川遥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停下。
“别动。”沈翾张臂将弓拉满,目光凝向前方。
叶川遥朝着箭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登时煞白。
不远处,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正紧紧盯着他们,獠牙尖锐,眼中阴翳寒光竟同人类一般无二。
甚是骇人。
“退后。”沈翾端坐瞄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