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认识他,只当是哪家娇养的小公子。
冬日风寒,这里到底是比不得室内,好在宝才随身带着披风,兽毛披风避寒,倒是不怎么冷了。
这几日大门不出,竟养娇了,宁沉懒懒地坐在凉亭下,揉了揉被吹红的鼻尖,有些想回了,他嘀咕道:“等会儿去喝碗热茶,就回府吧。”
冬日还是不适合出门,这天都要冻死人,宁沉伸出手,“圆圆。”
正爬墙的圆圆听见声音,快速朝宁沉奔来。
却在这时,宁沉颈上一痛,不知是谁竟然用石子打了他。
宁沉瞪大眼,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谁动的手。
宝才大声呵斥:“谁,谁打了我们公子?”
其实也不是很疼,丢石子的人大概是收了力,但是宁沉也受了惊,他睁着大眼睛看了一圈,气得咬唇。
直到他听见了一声轻笑。
那笑里带着点得逞的意思,宁沉抬着头,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一道紫影。
那人和宁沉一样束着发,应当与他年岁相仿,也不知怎么上了这么高的树,姿态随意散漫,长腿微曲着在树上一晃一晃。
见宁沉终于发现了他,他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么高的树,跳下来竟一点事都没有。
宁沉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人比他高了许多,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人却坏,方才还拿石头砸了人,这会儿却不道歉,实在没礼貌。
宁沉只觉得这人第一眼就让人讨厌,也不指望他能道歉,斜他一眼,抱起圆圆转身就要走。
谁料人还没走,那人一侧身挡在了他面前。
“你拦我做什么?”宁沉不耐地问他。
那人却稍稍弯下腰,看着他的脸问他:“你是哪家的?我没见过你。”
宁沉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还不依不饶,又继续问:“你和我说说。”
“我不说。”宁沉想要掉头,谁知这人竟紧跟着他,一步都不肯离。
宝才拦在宁沉面前,结巴道:“你,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那人脚步总算是停下了,但并不是被吓唬到的,他大言不惭道:“你随意叫人,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宁沉隔着宝才,思来想去,他确实没见过此人,于是说:“你又是谁?”
“我?我是忠勇将军家的长子,梁盛。”梁盛抬了抬下巴,“你呢?”
宁沉虽不怎么出门,但也听过忠勇将军的名号,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儿子。
宁沉半信半疑,看了眼宝才。
于是宝才便说:“这位,是我们平武侯夫人。”
男人表情微凝,将宁沉从上打量到下,眉头蹙着,“谁家夫人是男的?你莫诓骗我。”
宝才急了:“谁骗你,我们家夫人就是男的。”
显然,这梁盛并没有相信,他唇角微勾,大大咧咧地横在宁沉面前,“我管你是谁夫人,我不信。”
宁沉看傻子一样看他,忍不住说:“管你信不信。”
梁盛“啧”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个箭头,那箭头黑黝黝的,上头还凝着不知是血还是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