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给他出气,他背着我跑了?”
似是觉得实在荒谬,谢攸自顾自念着,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跑就跑,马车也带跑了……”
“侯爷,可要用轿?”下人忙请示道。
谢攸摆摆手,“不必。”
……
一通折腾后,宁沉将牌位藏在床脚,又将衾被仔细地铺平,脑中一片混乱,想起自己丢下了烂摊子,唯恐谢攸回来兴师问罪。
日暮西沉,今日无雪,寒风更甚,宁沉缩在屋里,心里着急,面上却不肯显现出来。
谢攸是戌时回的,侯府灯火通明,一进了府中,谢攸就直奔东厢房。
许是做错了事,宁沉这会儿规矩得过分,忙朝外头喊:“传膳。”
“不用。”谢攸打断了他。
他并没有坐下,只是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沉。
宁沉慌了,不敢提起今日之事,纠结许久,宁沉缓缓站起身,他低着头走到谢攸面前,手试探地去拉他。
谢攸常年习武,手心总是热的,一直在屋内手捧着手炉的宁沉手却还是冰的。
谢攸垂眼,看向两人相牵的手,问他:“这是何意?”
宁沉就抬起脸看他,他长得实在好看,因为年纪小,皮肤都透着嫩。
他就这样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谢攸,撒娇一样:“你饿不饿?我们用膳好不好?”
谢攸隔开他的手,自顾自走到屋内,然后在榻上坐下了。
榻上呼呼大睡的圆圆被吓了一跳,警惕地缩在角落,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谢攸。
宁沉亦步亦趋跟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认为床榻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东西藏在了榻上,可是现在榻上却坐着谢攸。
难不成今日突然又想圆房了?
宁沉急得紧紧攥着手,刚才藏东西竟没想到这一茬。
偏偏他越急谢攸就越和他对着干,手抚着锦被道:“今日我就在这儿歇了,你觉得如何?”
宁沉连忙说:“不行!”
闻言,谢攸表情未变,他眸子黑沉沉的,就这么静静地注视了宁沉很久。
他突然说:“宁沉,我不管你今日拿了什么东西,但今日是我在,没人敢打我的脸,你才能侥幸逃脱。”
“但日后,你代表的是侯府,最好别再让人抓到把柄,懂了吗?”
宁沉这才知道,谢攸今日过来本就是敲打他的。
他什么都清楚,只是存心要给宁沉一个教训罢了。
宁沉怔住,想告诉谢攸他真的没有偷东西。
然而,谢攸没等他回应就阔步走出了门。
饭菜是热好的,宁沉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就歇了。
圆圆埋着头大口大口吃,吃完趴在宁沉怀里舔毛,宁沉埋在狸奴腹部,委屈又愤愤地嘀咕:“谢攸真凶。”
昨日惹恼了谢攸,宁沉不敢再去触霉头,加之病好了些就总想着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