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疏桐皱着眉,还一脸不满。
左清樾没理她,偏头和身边亲戚聊了两句,忽然听见左疏桐叹了口气:“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他看过去,一旁的陈宥仪边吃边问:“为什么啊?”
左疏桐不假思索:“这样就能把你娶回家不让你受苦了啊。”
左清樾和陈宥仪同时笑了出来。坐上梁知韫副驾的时候,陈宥仪在心中记了一笔账,她送他一回,他还一回,这算两清。
她毫无负担地报上生日宴地址,再拉过安全带给自己扣上,更不忘感谢他:“劳烦先生。”
梁知韫转身将牛皮纸袋放在后排座椅,回身时,盯住了她双眸:“不客气,陈小姐。”
不属于这个秋天的青绿香气好像突然变得强势尖锐,并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冲撞而来,又一瞬间消散,仿若是她幻觉。
她听声一顿,莫名有种想要他别叫自己“陈小姐”的冲动,但转念一想,他们还算不上朋友,保持一点疏离的客气没什么不好。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微信上已有左疏桐轮番的轰炸,她俩以前如影随形,答应好去机场接她却爽了约,必然要被追问。
在她不回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左疏桐已经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性,最后一条消息是问她是不是见男人去了。
她想说,是呢,见你朝思暮想的男人,可惜气氛不对,没好意思开口要签名照,一想着这事儿她就觉得遗憾,多好的机会呀,她要是脸皮厚点就好了。
她没忍住叹了口气。
明明声音很轻,没想到被梁知韫听了个清楚。
“怎么叹气?”
她一门儿心思想着签名照,便直接脱口而出:“忘了要签名照了。”
她刚说完便心虚着抬手掩唇,再偏头看过去,晦暝晚光之中,开车的人分明笑意渐深,还一语道破了她陈日目的:“所以陈小姐陈天来,是为了江澈的签名照。”
左清樾问她:“你养得起吗就想娶回家?”
左疏桐乜他一眼:“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帮我一起养!”
“那我成什么了?冤大头?老婆没得到还得挣钱帮你养?”
这兄妹俩逗得陈宥仪直笑:“那万一你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怎么办?”
左疏桐傲娇哼了声:“我倒是有可能欺负你,左清樾?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左清樾跟着冷哼一声:“那是元元乖,像你似的,我说一句能顶十句。”
左疏桐正要顶嘴,被一声“清樾”打断。[辛苦了。]
她盯着这几个字看了一会儿,没回。[疏桐:我哥生日你有空吧?]
她停下脚步给她回:
[陈宥仪:没空也必须腾出空。]
她和左疏桐从小就认识,小时候她们两家同住一个别墅区,又在一起上小提琴课,每次见面都要嫌弃对方拉得难听,但用左清樾的话说,她俩半斤八两,都难听。
左清樾是知名律所的合伙人,父亲走后,项目上还遗留了不少民事问题,都是左清樾在帮着处理。
就连父亲的葬礼,也是左家父母在帮着操持,她这些日子若是没有左家的支撑,怕是早就垮了。
她一直拿左清樾当亲哥哥,这哥哥过生日,妹妹哪能没空?礼物她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