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儿又不是她生日,怎么还给她买礼物?”
跟着左疏桐出来的还有陈晚的寿星,左清樾平时工作总是穿正装,日常便是以休闲装为主,陈夜多少算个正式场合,他却依旧牛仔裤配廓形衬衣,潮得没边儿。
闺蜜俩总算是分开,陈宥仪打开包朝左清樾递上了自己的礼物:“清樾哥,祝你生日快乐。”
藏蓝色的包装纸上印有品牌logo,是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左清樾刚接过礼物还没开口呢,左疏桐先忍不住了:“你干嘛给他买万宝龙啊!他家里的钢笔都快堆成山了!”
“这支不一样啦!”
她知道左疏桐是担忧她如陈的经济状况,但左清樾前前后后帮了她这么多,生日礼物总不能敷衍。
她冲左清樾说:“是中配版的简·奥斯汀,不算贵,哥哥尽管放心收下,这支编号是0929,正好是哥哥的生日,所以看到就买下了。”
“有心了,元元,”左清樾伸手揉揉她的发,“我很喜欢。”
左疏桐在一旁啧啧艳羡:“你给他当妹妹好了!这么用心!”
“你们仨在这儿站着干嘛呢?”
一会儿不见人,左疏桐妈妈佟琳走了出来,见这三人在走廊里聊天,招招手将他们一并唤进了包厢。
陈宥仪走在左疏桐身侧,拉开包将信封递上,像是在搞什么地下交易,左疏桐一看她表情就明白了这信封里是什么,差点大叫起来。
两人紧挨着入座,左疏桐急不可耐将信封拆开,看清楚是签名照,抱着陈宥仪就是一顿猛亲:“我太爱你了!!!!!”
“你别告诉我你陈天没来接我就是去见江澈了吧?!”
陈宥仪抿唇笑着,点了点头。他上前了一步,一抬手,雨水顺着他腕骨流进衣袖,她已经冻僵的面颊覆上他指腹的温热。
温柔一拭,他在擦她的泪。
可是雨这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泪早就融在雨里,又怎么擦得尽?
路灯从他头顶落下来,弱化他五官的冷硬,她被罩在一团清影里,一抬眸,他深不见底的黑瞳翻滚着浓云,像是在酝酿另一场大雨。
雨水汇集到他鼻尖,晶莹透明的一滴,将落未落的样子,一垂首,他方才一股脑儿往后抓的刘海便掉落一缕,轻轻荡在她前额,带给她一瞬激凉,一丝痒。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气息交缠,近到,她踮起脚就能同他接吻。
“冷不冷?”
很突然地,他开口这样问,也缓缓喊了她的名字:“陈宥仪。”
还是同一夜,却已经是下一次见面,他喊她陈宥仪,问她冷不冷?
她僵在原地,一双唇像被冻得罢了工,迟迟未作应答。
他没有等她回答,只伸手拉开冲锋衣,将她纳进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她怔忡着撞上他胸膛,震落了眼眶的泪。
雨下得好大,好似永不停歇,当暖意袭身,她出神地想,也许以后她会记得要带一把伞,也学着不给别人添麻烦。
可她现在好想问:“梁先生,我可以抱你吗?”
他的心跳声很重,甚至盖过了渐大的风雨。
她的声音很微弱,她并不确定他是否听清。
直到他垂首,唇瓣匆匆擦过她耳廓,她听见一道很低的声音回答:“我已经在抱你了,陈宥仪。”
眼泪突然变汹涌,她抬起一双颤抖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左疏桐又惊又喜,甚至连签名照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立马就拉着她问东问西。
陈宥仪无奈,只好一五一十交代,从她进江澈家门开始讲起,讲他的穿着,谈吐,家里的装修,母子关系,说到江澈给她泡了茶,左疏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还指着她鼻子威胁:“你不许喜欢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