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韫挑眉:“我怕什么?”
陈宥仪不紧不慢地打趣梁知韫:“不怕我灌醉你,半夜进你房间,最后勒索你一笔?”
梁知韫怔了一下,眸色一动:“那天你都听到了?”
陈宥仪抿抿唇,淡淡一笑,最后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枝春哪里都好,可惜隔音差了点。”
陈宥仪说的,是她在“一枝春”听到的不知真假的八卦。
那天快结束的时候,梁知韫去了趟洗手间,只余下陈宥仪一人坐在包厢里。
她原本正一边吃着餐后水果,一边回复谢明月发来追问她和梁知韫的微信消息,却倏地听到外面走廊上响起了一个女声:“欸,今天晚香包厢的男客人,是不是梁家那位大少爷啊?”
“对呀!就是他!”
“我靠,还真是像传闻里的一样帅啊!”
可是明明事在人为。
那场对话的最后,是陈宥仪问贺秋雅:“就不能换个人爱吗?”
贺秋雅眼睛闪着泪花,摇了摇头:“我试过,可是真的做不到。”
“那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他会回家的,一定会的。”
“放下来你能走?”梁知韫低声反问,没顾陈宥仪的挣扎,阔步往外走去。
酒会有不少人都瞧见了这一幕。
原本嘈杂吵闹的环境,在那一刻变得寂静。
陈宥仪不知道的是,梁知韫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今天他是头一回带女伴参加这样的场合,也是他第一次当众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
陈宥仪双手搭在梁知韫的颈上,就这样在大家投来的目光下,被他抱出了会场。
他往会场后的花园走去,那里有一幢三层洋房,被周围的其他别墅包围,门前有栅栏,攀附着枯萎的凌霄花。陈宥仪看这地方不像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但梁知韫却轻车熟路地直接抱着她走到门前。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儿,见他们过来,连忙拉开了门。
“您里面请。”她毕恭毕敬地说。
“去拿冰袋过来,还有跌打损伤的精油。”梁知韫步履很快,进去后,抱着陈宥仪直接上了二楼的第一间客房。
客房的陈设很复古,两三盏壁灯昏黄沉暗,有一整面的书柜,柜子里摆着许多国外书籍,而屋内的家具几乎都以红木为主。
沙发是棕色的纯真皮材质,梁知韫抱着陈宥仪坐下后,他毫不顾忌地蹲下身,左膝跪在了白色的长绒地毯上,轻轻抓起了陈宥仪的脚踝。
陈宥仪觉得有点不妥,腿往后缩,想要躲开他。
梁知韫却抓住她的脚踝没松手,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低喃一声:“乖,别乱动。”
他的声音太温柔太缠人,一句乖,就轻轻松松扰乱陈宥仪的心绪。
她没再躲,默许了梁知韫的行为。
陈宥仪低垂着头,静静地看着梁知韫帮她解开挂在脚腕上的系带,脱掉了她脚上的高跟鞋,又起身去拿了置放在柜子里的一次性拖鞋,放到她脚边,温柔地叮嘱了一句:“先穿这个,别着凉。”
梁知韫手上动作轻缓又利落,熟练妥帖的模样就好像帮很多女人这样做过一般。
这样的温柔绅士,原本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只是倘若他对别人也同样如此,那陈宥仪就觉得没意思了。
看着梁知韫,陈宥仪淡淡嗯了声。陈宥仪后知后觉。
女孩问她的是“跟着谁?”而不是“跟谁来?”
陈宥仪眉头紧紧蹙起,心底涌上一阵不适。
这是头一回,有人这样来解读她和梁知韫的关系。
她看向女孩,严肃又认真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女孩却眨眨眼睛,很是匪夷:“带你来这样高级的地方,不是情人关系,那是哪种关系啊?”
他帮她穿着拖鞋,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梁知韫头都没抬一下,沉声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