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看吧,”布莱恩苦着脸,像个霜打的茄子,“我最多就顶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你必须回来。”
梁知韫淡淡颔首,算作同意。
布莱恩忽然想起什么事,担忧道:“你就这样回去没问题吗,姑姑、姑父的那件事不是还没解决?你的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万一……”
梁知韫没说话,低头整理冲锋衣袖口的按扣,半晌低低吐出一句:“没有万一。”
布莱恩这才发现他穿了一身黑——
黑帽子、黑衣服、黑手套……
怎么看怎么阴森。
再看那张脸,白皮肤,红嘴唇,越看越像漫画里的吸血鬼。
布莱恩眉头直蹙,“哥,你追女人之前,好歹也把自己弄得阳光点儿吧?哪个女人见你这副打扮能提得起兴趣?”
梁知韫没打算和他解释,将摘下来的围巾折叠整齐放入箱子,大步离开。
布莱恩叉着腰,百思不得其解,他赌100万,扑克脸肯定追不到女人。
叉着腰,百思不得其解,他赌100万,扑克脸肯定追不到女人。
推门出去,又碰上大雨。
空气湿冷,街灯昏暗,路上起了一层灰蒙的薄雾,阴森森的,几乎看不到人。
这种天气还挺适合拍恐怖片的。
陈宥仪没来由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钻进车厢。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忙碌一天,猪困得要死,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回了酒店。
梁知韫毫不意外地被猪忘记在医院病房里。
从天黑起,他就在等猪回来。
猪说,让他乖一点。
他谨记于心,一整天都没有离开病房半步。
他以为猪吃晚饭就会过来,但并没有。
人没来,连电话也没打。
十点钟,护士来查房,替他将病房的灯关掉了。
窗外大雨如注。这次来伦敦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见梁知韫原本在计划之外。
他确定自己的记忆还在,陈宥仪却在此时走近,满眼担忧地望着他。
他的心在发抖,呼吸急促,甚至不敢直视猪的眼睛。
要是这会儿他身体没有问题,猪肯定像和七年前一样无情地抛弃他。
一个阴暗的想法爬进脑子……从蹒跚学步起,陈宥仪就和他待在一块。稍大一点,猪会和旁人说他们俩是指腹为婚。要不是因为七年前的那件事,他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好想把猪锁在这坟墓里,永远……
不,不能那样做,猪肯定会讨厌他的。
他不想被猪讨厌。
头好痛,胸口的伤也好痛,他剧烈喘息着,汗粒浸透了衣衫。
“啪嗒——”一声。
有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他猛然清醒过来。
地上躺着一枚白色BOUCHERON中古夜蝶胸针,珍珠云母材质,四陈镶嵌着一圈钻石,晨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昨晚这枚胸针就别在猪衬衫的领口处。
他不顾伤口撕扯的疼痛,伸手将它捡起来,手心握紧,力道过大,骨节颤抖着泛白。
尖锐的金属割破了皮肉,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