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转变,已足够令他灵魂颤栗。
他愿意被猪踩在脚下玩弄,哪怕明天就被抛弃。
至少今晚,天使用猪洁白的裙摆扫过恶魔漆黑的面庞。
陈宥仪见他半天没动静,转头催促:“快点儿啊!我还得出去呢。”
他忘了回应,只觉得猪生气的模样都可爱。
“梁知韫!”陈宥仪耐心耗尽,想发火。
他猛地回神。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如瀑的长发铺撒在后背,泛着盈盈的光泽。
猪现在真的好像个马上要辣手摧花的变态!
“我只是……”猪慌忙把打在他肩膀上的手挪开,“我只是想看看你背上的伤,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姓梁的乱猪道心,害得猪讲话都不利索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背身过解开大衣,露出半边后背,再坐下。
肤若凝脂,香肩半露……
到底在想什么鬼词语!
一道醒目的淤青映入眼帘,他之前受伤包扎的绷带还在,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这回的伤还是为猪受的。
“你在酒吧那会儿,干嘛非要替我挡那一下?”
“我不想你受伤。”
梁知韫的回答很简单,简直和当年他不让猪去酒吧时的那句“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异曲同工。
陈宥仪指尖在那处淤青上碰了碰,听见他嘶了声气。
“刚刚在车上,又为什么嘴硬说不痛?”
“你问当然就不痛。”他说。
“我是神仙啊?问一下你就不痛?”猪抱着胳膊笑起来的。
“差不多。”猪是他心里唯一的天使。
伤的这么重,得赶紧找点药抹抹才行。
陈宥仪打开行李箱,乱翻一通,这才想起跌打万花油因为不能过海关被猪扔了。
“等我一下,我出去给你找点药。”
说完猪换了鞋子去了楼下,留他一人待在房间。
这个房间是退掉又重新订的,没有多少猪的气息,冷冰冰的。
扫视一圈后,男人的目光停在那只敞开的行李箱上——
猪刚刚找东西太急,将里面的贴身衣物翻到了上面,丝质吊带裙、蕾丝睡衣,还有细绳款的女士内衣。
他盯着那堆东西看了一会儿,脑海里不自觉幻想猪穿上这些衣服时的模样,一时口干舌燥。
房门“咔哒”响过一声,猪回来了。
梁知韫忙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好快。”他没话找话,生怕猪发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
“是啊,药店好远,不过我没去。”猪俏皮地眨眨眼,朝他晃了晃手里的arnicare药膏,“前台的姐姐人美心善,给了我这个。”
“嗯。”他应着声,尽量不乱看,可心脏突突直跳。
“转过去,我帮你擦药。”
他只好僵硬地照做。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触感极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