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一脸“正气凛然”,
“医者父母心!病痛缠身,岂能拖延?早一刻诊治,便多一分希望!尊夫人与令嫒的病,想必也是拖不得的!走!现在就去!”
说着,他作势就要去拉王启年的胳膊。
王启年吓得连连后退,双手乱摇:
“使不得!使不得啊公子!今日……今日真不行!拙荆她……她今日身子……尤其不便!实在不宜见客啊!”
他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想着借口。
“有何不便?在下是大夫!”
罗彬“不解”,手上力道不减。
“哎呀!公子!这……这妇人家的……月事……月事来了!血气污秽,冲撞了公子如何使得!”
王启年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抛出了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
罗彬:“……”
他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王启年,为了圆谎,也是豁出去了!
两人正在院中拉扯僵持,院门外忽然传来范若若关切又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
“哥哥?你院子里怎么了?可是有事?”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已出现在院门口。
月光如水,清晰地勾勒出来人的轮廓——范若若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藕荷色纱质睡裙,里面贴身的素白小衣清晰可见。
她发髻微松,几缕青丝垂落颊边,睡眼惺忪中带着焦急。
罗彬瞳孔一缩!还好王启年此刻正背对着院门!
电光火石之间,罗彬也顾不得许多,左手闪电般在王启年面前一挥!
一股极淡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王启年猝不及防,吸入一丝,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重如千斤,“呃”了一声,身体一软,“噗通”趴倒在石桌上,瞬间人事不省。
与此同时,罗彬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鬼魅般掠出!
他瞬间冲到若若面前,在若若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已将自己身上的月白外袍一把扯下,兜头罩在了若若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
“你!”
罗彬又气又急,压低声音呵斥道,
“大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穿成这样就往男子院子里跑?!你还想不想要名节了?!”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在若若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爆栗。
额头的微痛让若若瞬间清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和此刻的尴尬处境。
她小脸“唰”地变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哥……我……我听到你这里有争执声,以为……以为你遇到麻烦了……”
她这才后怕起来,若是被外人,哪怕是府中下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哥哥院中,那流言蜚语足以将她淹没。
看着妹妹这副又羞又怕、可怜兮兮认错的模样,罗彬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只剩下无奈和后怕。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以后不可如此冒失!记住了吗?”
“噢……”
若若裹紧身上带着哥哥体温和清冽气息的外袍,低低应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直到若若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后,罗彬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打了一场硬仗还累。
他揉了揉眉心,这才将目光投向石桌上依旧呼呼大睡的王启年。
走过去,在他鼻子下弹了点解药粉末。王启年“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茫然:
“呃……公子?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好像……”
“没什么,王大人许是太过操劳,一时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