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回过头去,冷笑着弯起嘴角:“你们干的腌臜事,倒不让人说了?拐走女童不知害了几人性命,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还想抵赖?!”
“……她们是自愿的。”
“什么叫自愿?我在马车里可都听到了!”萧遥指像神像前躺着的女孩,“一个人十两黄金便能买走,那是他们的父母甘愿,不是她们甘愿!”
“他们想复活他们的女儿。”萧遥看向萧九矜,不满道。
“连我都知道,人死了便是死了,世上哪有什么死而复生之术。”
“那蓬莱老道说了!我儿尚有一息精魄存世,只要我们夫妇诚心供奉、祭奠,不消三个年头,她便可以……”
“够了。”
谢绍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知县夫人的“疯言疯语”。
他瞥了站在一旁的知县一眼,后者则心虚地低下了头。
萧九矜轻叹了口气,抱起了还在蒲团上的女孩:“银铃马车,金色祭服,这祭奠的祭品怕是并非什么寻常牛羊家禽,而是这些花一般年岁的少女吧。”
萧九矜看向知县夫妻二人,目光深邃。
“诸位都看见了?今日这一桩好戏。”谢绍在旁终于开口。
院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九矜抱着女孩走回众人身边,紧接着便是小院的木门,“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属下来迟!殿下恕罪!”
来的是谢绍的人。
谢绍看了那边一眼,随意“嗯”了声,随即吩咐道:“将他们拿下吧。”
…………
“所以他们最后被怎么处置了?”杏花疏落的小院里,那日提起回了家的紫杏好奇地捧着脑袋,问。
“听谢绍说是削了官,定了过几日便处斩。”
萧九矜轻轻叹气。
“欸,紫杏姐姐,你不是去查了么?那惜儿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萧遥也加入了讨论,好奇问道。
紫杏摇了摇头:“去寻了先前在知县宅子里侍奉的下人,那姑娘坠井亡故应确实是意外。说是当日知县大人在衙门办事,知县夫人则是在院子里躺着歇息、女儿在跟前同狸奴逗乐。”
“说是那姑娘想给狸奴编发辫可那小畜生却不肯、在院子里逃窜,小姑娘去捉,一个不留神被绊倒,便落进了井里。”
“可怜了那些个苦命孩子。”萧九矜深深感叹。
知县与其夫人进了牢狱,终是把一切招了;他们说那是在三年前,他们遇见了一自称来自蓬莱的道士,那道士自说学得一起死复生之术,念在二人爱女之心切切、决意将此术法交给二人。
那道士说,只需父母二人诚心祭拜神祇、每月则一尚未及笄且身当清白之女供奉,三年期满、十二位冰清玉洁之身怡然相得,便可叫枯骨再塑肉身,已死之人重回世间。
那姜家的小娘子便是第十一位,萧遥则是第十二位。
据知县夫人所言,她是料想着女儿出身富家、而萧遥的身份则是更加尊贵;若最后一位能是县主供奉,那祭祀或许会更加圆满。
“这种话都相信?我还说我是观音娘娘呢!”
萧遥“切”了一声。
“据说那知县夫妻最初也是不信的,可据说那道士掀开道袍,知县夫妻竟看见他的左手是骷髅骨架!”紫杏喟叹,“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