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秋笑出声,时哥的朋友都挺有趣。
不过他昨晚实在睡得久,这会儿精神得很。
在剪刀的咔嚓声中,眼睁睁看着镜子中的周时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就睡着了。
“秦哥,您这有毯子么?”程染秋喊人,这里面空调开的足,睡着了得着凉。
感冒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着实有点磨人,他可不想让时哥也遭这个罪。
秦凯把手上的东西放了,给周时身上扔了件衣服,走回来说:“这人,今天起早昨晚还熬夜?黑眼圈比我都深。”
“熬夜,起早?”程染秋念叨了声,想起睡梦中的青橘味,又问,“对了,哥你刚说今天这日子?有什么特殊的?”
“能让老周带我这带的也不是外人,”秦凯叹了口气,“今天是小溪他哥的忌日。”
“小溪他哥?”程染秋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走了得有五年了,留下小溪和况奶奶,全靠他们几个好兄弟撑着。”秦凯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来,闭眼。”
吹风声打断了这场对话,程染秋闭着眼,脑中回荡着周时那天的话——
“两个五年。”
原来是这个意思。
“得嘞!”秦凯喊了一声,“老周,来看看满意么?”
“别……”程染秋想让人多睡会,没来得及。
周时其实没睡着,只是身上犯懒就没动弹,一直半眯着眼瞧着。
这会儿起了身,揣着下巴端详,“看着是沉稳了些。北市的学生也看碟下菜?”
“北市?”程染秋歪了下头,没接话。
“秦哥宝刀未老吧,”秦凯手肘搭着周时肩膀,大喇喇说,“满意不?”
“满意不?”周时也问。
“满意满意,你俩这都把我盯成猴了。”程染秋甩甩脑袋,“清爽!”
见他要掏手机,秦凯板起脸:“要给钱,哥可生气了。”
程染秋看周时一眼,见人笑着点头,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走吧,到隔壁喝茶?”秦凯看看周时,“还是你这也修修?”
“要修么?”周时问程染秋。
“不了吧,”程染秋说,“稍留长一点显年轻。”
“嫌我老?”周时摸摸头发。
“不老!”程染秋忙回。
“哦,那是不好看啊——”周时逗他。
“不不不,”程染秋乐了,“真是说多错多,留着点,不然天冷了冻脑袋。”
“得,收工!”秦凯放下东西,招呼店员收拾了,招呼两人到里面坐。
程染秋还搁那欣赏:“嗯,这肯定能唬住那帮皮孩子!”
周时站他身后瞧着,这脑袋原本看着挺软乎,剪短了又衬得眉眼分明,不过落在他眼中没啥差别,都好看。
“很精神。”周时抬起胳膊,程染秋顺势往他掌心拱了拱,“舒服吧?程女士常说我头发软,手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