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轻双目紧闭,脸如白纸,不知生死如何。萧尽平日对他极是钟爱,念他不会武功,生怕稍有差池令他受伤疼痛,眼下自己心爱之人却被人如对待宰牛羊般糟蹋,心里怒不可遏,又揭了几块瓦片,纵身跳进房里。
两个玄龙弟子不防有人自屋顶天降,萧尽各伸手指将二人穴道点住,立刻转身去瞧宁承轻。他见宁承轻咬破嘴角,满嘴鲜血,心疼不已,轻轻将他摇醒。
宁承轻睁眼见萧尽在面前,一时只觉胡涂,以为做梦,直到他手掌抚在自己面上才清醒过来,笑道:怎么是你,你这小狗,笼子也关不住。
萧尽却哪里笑得出来,握起他双手一瞧,果然两只手腕旧伤之上又割了许多刀口,心里一酸眼中落泪。
宁承轻温言道:干什么哭?我又没死,唉,原本想让白芷找些毒药,等明日谢凤初再来时用飞鳞将他毒杀,你这时又将两个弟子打晕,一会儿谢凤初不见他们送血回去,惊动了他必是一场恶战。
萧尽道:我去杀了他。他虽这么说,心里也知道谢凤初一人尚能与自己打个平手,再来岭北人熊曾裘等人围攻又要苦战,前几日功败垂成,再试一次未必能有不同。
宁承轻见他愁容满面,反安慰道:既来了,咱们就另想法子吧,师兄呢?
萧尽道:段大哥说上回没能逃出去全因无船可乘,他先行一步,夺了船守在河边,咱们下山后便能离开。
宁承轻转头瞧着白芷道:你也跟咱们一起逃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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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山绞月横拦路
白芷道:公子愿带我出去,我自是十分愿意,可还用得着我去找药?
宁承轻虽常以毒药防身,但想萧尽已来到,原先计划便不管用。他本来事事思虑周全,遇到萧尽后也常常由他胡闹,随机应变不想太多,便道:不必了,你去药庐几个时辰未必能赶回,只是谷中高手众多,萧尽一人分身乏术,若遇敌手怕难抽身回护。你熟悉道路,不妨先下山去躲在河边。
他深知谢凤初要留的是自己,如不见人必定召集人手围剿,白芷区区一个药童未必有人留意,反倒与自己一起更危险。
白芷点头道:公子让我先走,我就先走。萧尽正解宁承轻身上绳索,一扯之下却觉松散。宁承轻道:白芷替我解的,原想骗过谢凤初,装得像吗?
萧尽见他如此虚弱还在玩笑,又心疼又自责,伸手捡起他手上锁链道:可惜拒霜不在手边,没钥匙开不了锁。
宁承轻道:等出了谷还愁没宝刀断锁?他失血过多,半点力气也没有,想站起却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又再坐倒。
萧尽伸手一扶,却正碰在他肩上断骨处,疼得他脸上冷汗涔涔。这一下萧尽扶也不是,放也不是。宁承轻却道:要走就别在这里磨蹭,骨头断了晚些再接不迟。
萧尽听他如此果断,咬牙将他背在背上,走到院里与白芷暂别,自己往屋檐瞧一眼,仍是掠上屋顶,躬身而走。刚走过几间屋子,忽听宁承轻在他背上笑了一声。萧尽问道:你伤成这样,还笑什么?
宁承轻道:咱俩相识以来,你背了我多少次了?萧尽道:我也不记得,你总是自伤自残吃别人的亏,这回又是为什么要对姓谢的胡说自己的血有用,让他白白割了许多去。你死了,我怎么办?
宁承轻心中欢喜,但实在虚弱不堪,否则定要支起身子亲他一口。他靠在萧尽背上道:我流这点血算什么,拖了他三日,算算日子已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