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哼,早就看到我了吧。
陶家舶捏紧手里的纸袋,在昏暗狭窄的过道发出摩擦声。
他怎么还拽着我?
推开露台的门,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头顶的玻璃圈囿了一片星空,深邃又神秘,有点浩瀚宇宙的既视感。
几张宽大的沙发,中间是凹陷的半包围下沉式。
“这是哪儿?”,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那处仍然带着某人体温的皮肤问道。
裴淮年走到下沉区的沙发前,拿着遥控器对头顶按,玻璃缓慢地向两侧打开,一点点露出缀满星星的银河。
他在不远处朝陶家舶招手,“来这里”。
裴淮年一身烟灰色的西服,口袋里正式的塞着口袋巾。同色系的马甲,正式的像从什么财经论坛里走出来。剪裁过分地修饰他的身形,宽肩窄腰,白种人的体形优势被衬托得淋漓尽致。
“你让我上楼,就是为了带我看星星?”,陶家舶将手里的纸袋放在沙发上,倒在柔软的小羊皮之上,语速缓慢。
“我准备向你道歉。”
陶家舶缓缓睁开眼睛,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旁边,距离近得可以看清高耸的眉骨和挺直的,被最精巧的工匠雕刻的鼻梁。
陶家舶看着对方深蓝色的眼睛,思绪变得缓慢,竟有些分不清眼前和黑画布上的哪处才是真正的星星。
“解释什么?”,他换了个姿势,“解释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自己跑来酒吧喝酒?”
自懂事起,除了爷爷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质问他。裴淮年听得有些新鲜,又觉得眼前的陶家舶努力说清楚话的模样有点可爱。
他坐在陶家舶腿边,西裤轻微摩挲着陶家舶的牛仔裤。手里转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酒杯,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ybad,这两天有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不是故意不回复你”,修长的食指在烟灰色的西装裤上点了点。
是上位者,掌控局面惯用的手势。
天上的云朵俯下身,声线异常低沉:“可以原谅我吗?”
紫罗兰的气味变得浓郁,陶家舶撑不住,微微后退说:“你不要这么叫我,我说了叫我todd。”
外国人为了表示亲近会称呼中文名,但老外的发音实在差,干脆叫姓氏的拼音,简单好记又能轻松辨认。
只限于非常亲密的好友。
不包括“反派演员”。
“很多人都叫你todd”,陶家舶听了点点头,叫todd才是正常的社交礼仪。
可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说:“我可不可以叫你tao”。
陶家舶:合着刚刚白说了。
酒精让陶家舶的思维变得缓慢,他还没有找到一个严密又有逻辑的说法拒绝他。
裴淮年又开口了,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好像真的带着歉疚和请求。
他说:“耽误了你的论文进度,作为补偿,我可以实现一个你的心愿”。
普通人说这句话就死装了,但rwillia不会。
传承了数百年的willia家族,经历了文艺复兴、工业革命、大航海时代。大朝代迭代、战争和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管理制度。泼天的财富早已不在后代考虑的范畴,在全球政商两界影响千丝万缕,自己都理不清。
陶家舶虽然饮了酒,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