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初头一次等到了七点多,却见方述和魏清澜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在说什么他不知道,他只能看见魏清澜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方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挽起袖口的手臂上已经上好了斑斓的药水。
方述说了什么,魏清澜时不时回头教训他两句,他就听着,点头。
看得赵景初心头火起,虽然他尚且想不明白究竟为何生气。
他闭上眼睛,让司机开车回家。
被赵父赵母叮嘱过的司机有些犹豫:“真的不再等等吗?”
赵景初睁开眼冷冷盯他:“我说,开车。”
……
方述是八点多到家的。
他本要按照原本的习惯径直回房,却不料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赵景初。
赵景初正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老电影。
方述并不想打扰他,打算绕路离开,走到沙发后时他却突然出声。
“你真是大忙人。”
赵景初的声音十分平淡,声调几乎没有起伏,若不是客厅里只有两人,方述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方述停下脚步看向赵景初,他仍旧一动不动,背对着他开口:“该不会你们骂完我觉得太解气,跑去庆祝了吧?”
“没有。”方述怕魏清澜被扯上是非,立马解释,“其实清澜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太着急了。我跟她说了我没事,只不过摔了一下而已。”
赵景初终于侧头,静静看他片刻,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对方说的话,突然极为突兀地问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很讨厌我?”
方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赵景初就又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赵景初目光审视,方述在这样的目光中一时说不出话。
实际上他们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今天已经是破天荒。
沉默的空气蔓延,好半天,方述吐出两个字:“没有。”
的确是没有,他几乎不提赵家的事。至于原因,除了这里的生活算不上开心以外,他也并不想攀扯赵家人。
赵景初的心气高,方述能理解。他不欢迎一个外人,方述更是理解。
赵景初也没有义务要来照顾一个外人的情绪,所以方述倒是并没有怨恨他。
只是很多不该有的恶意因赵景初而来,所以方述对他能避则避。
但这事是不能明着说的,不能跟赵景初说,更不能跟赵父赵母说,这样显得很不识抬举。
他也只能简单回应“没有”。
“没有”两个字真简单,赵景初勾起唇角笑了笑,蛮不在意的模样,转过头继续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