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初随手抛了球,心想难怪方述没心思学习。
他对方述并不关心,眼不见为净般往游戏城内走去。
后来赵景初的朋友们陆续来找他,有人竟是提到路过时看到了寄住在他家的聋子,聋子好像在和人约会,真是大开眼界。
赵景初漫不经心听着,心下升腾厌恶与嘲讽。
所有人都说方述听话懂事,却没人知道他心思也这么野。
贬低了方述半天,殷梦龙最后和赵景初开玩笑似的说:“聋子旁边那女孩儿看着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居然没见过。”
赵景初兴致缺缺:“感兴趣?去搭个讪,露出你浑身上下的logo,说不定她就倒戈了。”
殷梦龙却嗤笑:“能看上方述那种穷酸货的能有啥眼光,可别玷污了我。”
他说完还嫌弃似的摸了摸手臂,随后与周围人大肆哄笑起来。
赵景初在接近傍晚离开商场的时候,又见到了方述和那个女孩。
赵景初在等司机来接他,几人陪着他等,周边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方述那身洗得有些皱巴的白t实在好认,赵景初百无聊赖地旁观,冷眼看着他为身后的女孩拉开出口的玻璃门。
女孩的头发在走出商场的瞬间被风吹起,与风共舞,随后那张明媚的脸便随着她整理头发的动作露了出来。
那是赵景初第一次见魏清澜。他们相隔百米,她没有看见他。
方述的手中握着一个长条状的盒子,女孩偏向他左边,边走边指指盒子和他说了些什么,方述也习惯性地用左耳靠近对方,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
他们的背影慢悠悠,并不赶时间,倒像是在散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殷梦龙再递来一支烟时,赵景初才回神,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第二场聚会的中途,赵景初莫名其妙地发消息问家中阿姨方述有没有回去,阿姨说还没,他不禁觉得越发讽刺。
这就是所有人都以为可怜又听话的乖乖仔。
等到晚上到家,赵景初难得朝一楼拐角处的客卧看了一眼。
房门底部缝隙透出微弱的暖黄灯光,方述已经回来。
赵景初目光森冷,事不关己地上了楼。
周末结束后,两人照常同乘一辆车上学,赵景初注意到方述手里拿着的长条布包。
今后好几天都是如此。
赵景初无端又想起商场门口的一幕来。
所以他第一次,跟踪了方述。
那天赵景初连上午最后一节课都没上,在离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旁蹲守了几十分钟,终于蹲到了方述,他手里攥着长条布包。
方述向来独来独往,这次也一样。
只不过他在饭点没去食堂,也没有去校外的打算,而是往艺术楼的方向去了。
艺术楼是学校划给艺术生练习专业的地方。
赵景初远远跟着,直到看见艺术楼的三楼走廊,有人向走到楼下的方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