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四年,魏清澜在长甫市生活了八年,她曾无比自豪于凭自己凑出首付,贷款买下滨江的两居室。
可现在高额房贷成了累赘,她不得不为了支付违约金将它挂出售卖。
她承认,她是有些累了,开始觉得自己不适合在这个水泥森林里生存了。
她不仅处理不了自己的焦头烂额,还只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麻烦。
也许她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五点整,魏清澜回到了家。
和小张约好五点半看房,魏清澜却才发现家中的热水壶坏了,冰箱也空空如也。
为了走个招待客人的过场,提高对方的购房欲望,魏清澜决定去门口的便利店买些饮料充充场面。
她抱来五彩缤纷的饮品在收银台结账,亮出手机等待扫码的过程中,目光扫过一旁的扫脸电子屏。
一闪而过,可她却清晰地看到画面里队伍后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滴。”
扫码枪的声音干脆利落。
她的注意力回笼,离开收银台。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魏清澜目不斜视地向着门口走去。
所幸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还未走出二十米,却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魏清澜?”
初秋的晚风吹过,魏清澜鬓边的发丝拂过嘴角和眉眼,仿佛阻挠了她的步伐,生生将她拦住。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魏清澜转身得并不迟,却看到和来人的距离仅剩五米左右。
那人身姿依旧,肩宽腿长,他穿着黑红拼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端,遮住了半张脸,凌乱的背头像是随意抓了一把却又像精心打理过一般,左耳上一排暗蓝色钻石耳钉藏匿在衣领中,若隐若现,是低调的嚣张。
赵景初,她的高中校友。
她已分手多年的,前男友。
其实在魏清澜曾经的预期中,她和赵景初分手是一种必然。
而同样在她的设想中,即便分手了,凭她的性格,应该可以和他做个见面点头的普通朋友。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分手得太不体面,甚至没有一场道别。
“这么巧。”
说话间,魏清澜的目光直白地落在他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