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东方容一个人如此,华阳宫中,孟胥都快嫉妒疯了。
“他蔺浮烟凭什么!三个月,不过就三个月前的那一次而已,他哪来的这般好运气!”
只一次承宠便得皇嗣,还一直隐瞒了下来,等到如今坐稳了胎才让人知道,在外人看来,这得是气运和心机都不缺才能办到的。
而端坐在兰陵宫正殿之上的穆听蓝抿着唇角,面无表情,心道他哪来的气运,胆子倒是不小!
“皇帝看起来不太高兴?”
裴允殊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穆听蓝回望过去,嗓音淡淡。
“父后从哪看出来的,倒是您,眉宇间似是有些郁色。”
裴允殊眯了眯眸,眼底有一缕锋芒转瞬即逝。
“不过是这几日有些劳神罢了。”
“因为安阳?”
他不想提因什么而劳神,穆听蓝却偏想戳戳他的心窝。
穆淮瑛至今都学不乖,在静心堂里闹腾不已,有的让他头疼。
裴允殊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进去给蔺浮烟把脉的所有太医都走了出来。
穆听蓝将视线转移到这些人身上,沉声开口。
“如何?”
“回皇上,蔺倢伃确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胎相安稳,但还是要注意饮食,不能太过劳累和剧烈运动…”
年长的院正认真说道,不过她渐渐注意道,面前的两位眉头似乎都皱了起来,但没那么真切,她还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穆听蓝抬手打断院正接下来的话,看向了她身后的两人,再次问道。
得知蔺浮烟有孕,穆听蓝直接将太医院最善此科的太医都召来了。
她原本以为,蔺浮烟只是借上次一事装作假孕,并收买了为他看诊的太医,想要为自己博得好处罢了。
可没想到,他竟真的有了三个月身孕。
穆听蓝一时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这是一种比以前的裴云卿和东方祁有关系更严重的冒犯,她却还不能当场拆穿蔺浮烟。
其余人等的回答和院正差不多少,那位原本给蔺浮烟把出喜脉的邵太医连忙松了口气。
她就说自己医术没什么问题,不至于连个喜脉都给弄错,她不过是收了点蔺倢伃的银子,之前没报上去罢了,不过也无伤大雅。
“皇帝这般谨慎,是担心蔺倢伃在皇嗣身上做什么手脚?”
裴允殊突然开口,穆听蓝心中一紧,压了压怒意,状若无事般开口。
“父后难道觉得不该谨慎一下?”
裴允殊打量了她一眼,再未发觉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觉得她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眼眸微沉。
“是该小心些,蔺倢伃也是有福气,皇帝打算如何封赏?”
皇嗣,一个并非出身裴家的皇嗣,穆听蓝在愤怒过后突然想到,裴允殊也不见得多高兴。
既如此,根本不必她自己解决掉这个孩子,就让裴允殊觉得这是个皇嗣吧。
“朕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不能怠慢,加封蔺倢伃为松君,留下院正随时照料。”
从倢伃到君位,可谓是一步登天,殿内诸人只觉得皇上对蔺浮烟这一胎极为重视,却无人察觉到,她话语间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新宇听到了穆听蓝的话,连忙进去告诉了蔺浮烟,脸上满是欣喜。
“御郎往后便是松君了,可比被夺了封号的孟君,和以前处处挤兑您的薛昭容还要高呢!”
“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