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确实很坏,但别讨厌他,好不好?”
“你就把他当个任劳任怨的玩意儿,得空了就来玩一玩他,成么?”
低沉温柔的嗓音经过被酒精迷糊后大脑的过滤变得一卡一卡的,听不真切。
沈曦云晃晃脑袋,心想她自个幻化出来的人怎么会声音听不清呢?
可晃着晃着,脑子愈发昏沉起来,眼皮控制不住向下,身形开始歪斜。
一股温和的力道托住她,扶着她的身体躺回床榻,迷迷糊糊之间,沈曦云觉着好像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她的发,哄着她入睡。
她挣扎着朱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抵不过困意侵袭,眼皮彻底合上,呼吸逐渐均匀。
孤灯内烛火一点点燃尽,从黑夜进入白日。
沈曦云从晨光中睁开双眼,只觉得头重脚轻,难以动弹。轻轻偏头看见床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只空酒杯,记忆的片段回来些许。
她昨夜在偷偷背着春和喝酒,喝着喝着便喝多了,好像还哭了?
再后续的记忆如同断了线的主子,散落在脑海深处,怎么也抓不住。
沈曦云扶额回想,感觉自己似乎梦见了谢成烨,又立刻为这个念头捶了下自个脑袋,看来确实醉得不清。
但既然自己是从架子床上醒来,屋内摆件整洁如故,大抵也没闹出什么岔子,实在想不起来便罢了。
她晕晕乎乎从早晨起后熬到午膳,用了一小碗粥后,原本欲躺下再歇歇,景明进屋禀告。
“小姐,”她福身,偷瞄了眼沈曦云的脸色,“隔壁人家派人送东西来了。说是,同您昨日说好的。”
沈曦云小口抿枣茶的动作僵住,昨日在谢成烨那说好的?
她怎么没印象。
“是什么?”她问。
屋门边一个身影走进屋,停在景明身后,拱手行礼,“是属下,沈小姐。”
永宁也不知晓主子为何让他跟门房那般说,但又不得不老实听令。
沈曦云放下茶盏,“永宁来倒确实是说好的。”
就是好好的送人说成送东西做甚,害她心悬了片刻。
她笑了笑,“我这院里之前都是丫鬟伺候,永宁你来我怕不习惯,不如你夜里就在曲水院歇着?”
永宁面无表情弓身回应,“不可,主子嘱咐过属下要守在沈小姐近处。沈小姐若是院子里没地我可以睡在墙角或者树上。”
平静淡定的语气说出分外独特的话语。
沈曦云只庆幸自个把枣茶放下了,不然指定会被这句话呛住。
“那怎么成,我院子里空着的屋子还是有的,我让春和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