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他紧握付媛的手,艰难地抽着气。
付媛急出了眼泪,赶忙劝道:“都伤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
单阎嘴里说着“不打紧”,鼻息却愈加沉重。
“再说话,今晚我可去跟娘睡了。”付媛知道劝不动他,便改成威胁他。
焉知外人皆认为威武堂堂的漕司大人,竟会为了与夫人同床而低头。
单阎的确消停了,乖顺地抱着薄被,由着付媛将自己身上的被褥分与他一半,只有眼珠子一直忍不住盯着她,在她身上打转。
“熄灯。”付媛道。
“好。”单阎蹙眉,捂着腹部艰难爬起身,却又被付媛按下肩。
“。。。。。。让你去你真去。”付媛无奈地嗔他一句,起身将屋里的烛光都吹熄,依旧只留了床头的一盏。
付媛知道问单阎伤势如何得来的,他也不会回答,也省得费力气,便将一只手压在脑袋下安然地准备睡个回笼觉。
可她已然是睡了一整个白天,又何来的睡意。
她只好稍稍侧过身,看向单阎。
单阎没办法侧身睡,只能直挺挺地仰着脑袋,紧闭双眸。
付媛看着他颤动的睫毛,搭在被褥上修长的手指,深邃的眉眼,乖巧的睡相,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唯一与这些美好格格不入的,是半露在被褥外的胸脯,反复起伏着,在付媛看来那简直是万两黄金摆到了贼人面前。
她看了眼单阎紧阖的双眼,又看了眼男人的胸口与上方明显的锁骨,稍稍探出了手。
悬在半空的手被男人紧握,逮了个正着。
“夫人。”他没睁眼,只有失笑嗔出的鼻息打在她手上:“骚扰病患可不好。”
“何况你即将就不是我的夫人了。”
“那不离了能摸吗。。。?”付媛的嘴角抿成了细线,像是被他那胴体迷惑了心智。
单阎猛地一起身,腰腹的血直直地朝他腰下淌,他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仿佛只要付媛一句应答他就能恢复得生龙活虎,“当真?”
见他反应这样大,付媛的情绪立刻抽离出来,一门心思想让他歇息,便伸手按下他肩头。
“夫人。。。。。。”单阎眉头微微挑起,像是在等待付媛的首肯。
付媛盯着他,委屈的双眸一直紧紧跟随着她,看得她良心不安。
她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却不想如他的愿,便别过视线装作没听到。
一个扮猪吃虎,一个装傻充愣。
付媛背对着单阎睡下,这才敢肆意地扬起自己的嘴角偷笑。
有时候她会想,夫君生得俊俏也会有烦恼。
比如看见那张脸巴掌就舍不得落在脸上,又或是争吵后盯着那迷人的五官会忍不住抿嘴笑得像捡了个大便宜。
次日,付媛像平时一样到庄十娘的食肆去,却见着了个熟悉的面孔——
付老爷。
他鬼鬼祟祟地躲在巷脚,朝付媛招手。
她蔑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见付媛不肯看他,他又只好从巷子里走出来,踏入食肆。
付媛将他拦住,不想让他再纠缠庄十娘,“你来这作甚?又想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