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何错之有?”
“若是为夫再细心一点就好了。”
她脸上的茫然告诉单阎,她并不能理解他口中说的话。
但那不重要。
他会改的,他再次学习如何爱她,直到永远。
停留在付媛脸上的疑惑并没维持多久,她看得出单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她深呼吸缓了缓,又再次问:
“怎么死的?犯人可曾逮捕?”
单阎迟疑了一刻,选择了如实交代。
他摇摇头,却很快在扭动脖子的那一刻发觉付媛脸上的神情有异。
“夫人。。。”单阎扶着她到一旁的石凳坐下,又进屋倒了杯茶,摸了摸杯壁,又问:“有些凉了,为夫让金枝去。。。。。。”
单阎刚转身,便被付媛扯住了衣角,“不必了,我没事。”
“继续。。。”她抿了口茶,点头示意单阎接着说,攥着男人衣袖的手却愈发紧了。
“今日打更人闻到烟雨楼后有十分浓烈的腥臭味,接近天井后,那阵气味愈发渗人。”
那阵气味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探出手朝打更人的四肢蔓延,紧接着是口鼻,咽喉,直至他无法呼吸,只能惊恐地看着打捞上来的女尸。
“那具女尸已然发胀,像是泵足了气的皮球,就连肢端都像是吸饱了井底的水。。。。。。”
“不要再说了!”付媛突然开始尖叫。
是的,如他所见,她快崩溃了。
她惊愕的眼神,微张的瞳孔,疯狂震颤到不能自主的身子,都在告诉他:
她承受不住了。
单阎紧紧握着付媛的手,另一只手掌则是反复地在她后背上抚摸。
然而胃部传来的痉挛依旧没有要放过付媛的意思。
她将今日看戏时吃下仍未消食的糕点全数吐了出来,紧接着身子依旧不依不饶地抽搐。随之而来的是泛着血迹的黄水,她的眼泪被喉中的灼烧生生呛了出来。
一旁的单阎一边替她将背上的秀发抓到一起,一边加快了抚背的动作。
“好些了吗?”单阎用帕子替她擦拭眼角沁出的泪水,又替她擦拭沾染呕吐物的嘴角。
付媛点点头。
在屋里的金枝很快便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声响,她想,夫人该是害喜了。
她着急忙慌地带了几个丫鬟跑到院子来,仔细打扫了一番付媛吐在脚边的污秽。
付媛呆滞地坐在石凳上看着下人忙前忙后,目光挪了挪,定在了单阎蹭在袍子上的一点秽物。
单阎似乎也注意到了付媛在看什么,亲吻了握在掌心里的付媛的手,“无妨,为夫稍后去沐浴更衣便是。”
她记得单阎喜干净,每日书房都会由金枝亲自洒扫一遍,所以每次付媛进入书房,总会感觉格外洁净。
但他居然说“无妨”。。。。。。
付媛愣了愣,手依旧摸着有些不适的胃。
“让丁维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