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着男人伸长了手,得益于其修长的身材,他的臂长亦有相当优势,付媛只挣扎了两下便泄了气地作罢。
她气鼓鼓地应:“是,给你下咒呢。”
“咒你生生世世只能围着我一人打转。”
单阎像是被那人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刺穿了心脏,呆愣在原地半晌。
直到付媛都已坐回在案台边,仔仔细细地照着诗书描红,他才如梦初醒。
“夫人。。。”他弓着身子,弯腰搂紧了付媛,头低垂着埋在她颈窝,“可以再说一次吗?”
“不行。”付媛这才回味过来,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么勾人,脸烫得像要蒸干了身体的水分,自然不乐意再重复一遍。
男人抿唇咬了咬她耳垂,手放肆地逗弄,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单阎未能如愿,却依旧用鼻尖轻轻蹭着她脖颈,像是家兽撒娇一般,因心中欣喜过剩,不时还会伸出舌头来舔舐。
他鼻尖呼出的气息反复落在怀中人那一大一小的两痣上,良久他才张了张嘴:
“若是世上真有这样的咒,为夫甘愿受咒。”
紧接着他埋着的颈窝温度骤然上升,他这才疑惑地抬了抬眸,察觉怀中人早已羞红了的脸。
“还不睡?明日你不用当值吗?”她依旧鼓着腮帮子嘟囔,却始终不肯回眸,像是怕被那人察觉自己脸上绯红。
不料那阵红粉早已渲染了她的耳根,一路蔓延至肩颈,处处都遍留着红彤彤的羞意。
男人淡淡地“嗯”了声,却似泄了气地支起身,迈步走向床铺,“为夫休沐,夫人就这样不愿?”
“拉磨的驴也要歇息的,何况是为夫,”他嘴里埋怨,心里却是一阵阵窃喜。
他褪了靴子,解下腰间系带,只余中衣裤装,脑袋枕着双手,惬意地半阖着眼。
屋外的蝉鸣渐息,只余寥寥数声相辉映,付媛执笔的手早已酸胀不堪,便也思忖着偷闲,吹熄了案台上的蜡烛。
单阎似是能感觉到屋内渐渐暗了下来,便缓缓睁眼,饶有兴致地侧身,看着付媛俯身一盏盏地熄灭烛光。直到她步履轻悄地走到他面前,手压在胸口,准备吹熄这最后一盏时,却被男人伸手拉上榻。
“。。。这样刺眼,你就不怕睡不安稳。”她眼光瞥向别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嘴上嗔怪,心里想的却是怕他睡不安稳是假,怕他害她睡不安稳才是真。
单阎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顺着摇曳的烛光仔细端详着心上人,看着她一颤一颤的睫毛,上下起伏的胸口,紧紧攥着罗裙的纤手。
同样的,付媛亦壮着胆子,凝望着侧身卧在床榻的男人。
那张脸俊秀却干净得可怕,除了俊朗的五官外,便再无一丝尘俗侵染的痕迹,倒真像是无意间落俗的得道高僧。
怎就连一颗痣都没有呢?付媛想。
“听娘亲说,痣是上辈子为了与恋人相认,才刻意烙下的印记。”她一边说,一边顺着那张脸往下勘探。
“嗯。。。是吗?”单阎盯着付媛脖颈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