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不由蹿起一股寒意。
“没有恶意也不行。”
怀锦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平淡得可怕。
不带威胁,也没有什么忠告的意味。
阿鸢很清楚,她只是在告知她。
明明是冷淡到极致的语气,却透着莫名的嚣张狂妄。
阿鸢咬了下唇,没敢再看她。
她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反复几次后,才吐出口气,艰难点头。
“我明白了。”
“嗯。”
和怀锦相处了这么久,阿鸢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她的脾性,知道她这副态度,就是不会再问她什么了。
阿鸢抿抿唇,抱着东西回了马车。
她进去的时候,容随还没睡,见她进来,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有什么事儿?”
阿鸢举了举手里抱着的东西。
“来放东西,不会打扰你太久。”
她没敢和容随多说,深深看了他一眼,快速打开暗格,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注意到她的反应,容随皱了下眉,直觉跟怀锦有关。
他又看了眼窗外,从这里,能看到怀锦坐在火堆旁模糊的身影。
容随到底是没出声询问,沉默的看着阿鸢将东西规整好,下了马车。
等马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容随才放松下来,靠在榻上,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
那天的小插曲,他们谁都没有多说,马车依然晃晃悠悠的继续前行着。
大概是这些天他们一直走的山道,没有碰到什么人群,容随表现得倒是很乖觉。
他乖了,怀锦也就没想着要绑他。
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还是会让容随恍惚。
这和他从无回山出来时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天他动了手,他们该知道他出来了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直到有一天,容随喝多了水,夜里憋不住爬起来,下了马车才发现,原本总是会守在马车外的人,此时不见踪影,只有阿鸢裹着小毯子,沉沉的睡在车辕上。
而远方,有轻微的声响传来,仔细听,能辨别出来,那是打斗声。
电光火石间,容随终于明白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为什么会这么宁静祥和。
容随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心脏上蔓延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