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同意,不可以……
沉怅雪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缓过来一些后,他端起木盆,朝着院子里走了过去。
打了一盆子凉水,沉怅雪把毛巾也泡好,端了回来。
他红着脸硬着头皮给钟隐月脱了几件衣服,又硬着头皮给他擦了上半身,再帮他穿好里衣,放躺回去,给他掖好了被子,又把另一条毛巾拧干冷水,平放到了他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沉怅雪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看了钟隐月一会儿,沉怅雪站起身,将卧房的宫窗开了条缝,让春风进来了些。
站在窗边吹了会儿春风,沉怅雪刚刚又涌上来的气血也又下去了一些。
他站了会儿,又回过身,往回走去。
时间不早了,他想去另一边的柜里拿出一床床榻,铺在地上大哥地铺,然后吹烛睡觉。
可刚走到床前,突然,床上的人伸出一只手,啪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第74章
床上的人啪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沉怅雪吓了一跳——他真的吓得跳了一下。
转头一看,他就见躺在床上的钟隐月侧过身,眯缝着一双眼。
他那一双眼睛微睁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沉怅雪怔怔地:“师尊?您……什么时候,醒的?”
钟隐月没回答。他唔着声,手撑着床沿,把自己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
他额头上那刚过了凉水的凉毛巾掉到了枕头上。怕它洇湿枕头,沉怅雪赶紧伸手把它拿走;钟隐月又身形晃晃悠悠的,怕他一个不稳的话会把脑袋砸到床栏上,拿掉了毛巾后,沉怅雪又赶紧扶住了他。
钟隐月完全没醒酒,还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却死盯着沉怅雪,还眯缝得越来越小。
他眼神很认真,两只眼睛跟两把剑似的死死盯着,嘴上还半个字儿都不吭。
沉怅雪都有点发毛了,讪讪道:“师尊?”
钟隐月突然眼睛一弯,嘴巴一咧,乐了。
“老师,”他大着舌头声音含糊地说,“老师……你长得,好漂亮。”
“……啊?”
钟隐月突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拉着他:“老师,能集邮吗?”
“……?”
沉怅雪懵懵地眨巴着眼,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偏偏钟隐月还特别认真。
沉怅雪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好。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生硬地跳过这话题,拉着钟隐月重新躺下:“别闹了师尊……您醉了,今晚就先睡吧。”
“哦。”钟隐月怅怅地伤心道,“好吧……不集邮,打扰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