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哦!
再更进一步的事情怎么想都还是太早了吧?现在我们都还是未成年啊!虽然现代社会的风气都很开放,也没有规定只有成年人才能——但我果然还是做不到!
“黄濑同学。”
我坐在岛台后白色餐桌的一侧,在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与纠结,才思索着放下手里的筷子,慎之又慎地开口。
可这个称呼刚落入空气里,剩下的话语没来得及说出口。坐在对侧的人即刻双手合十抵在低垂的额前,做出诚恳又可怜的认错表情。
“对不起!我再也不开这种过分的玩笑,也绝对不会再做会这种让你感到困扰的事情了!我保证!”
他语气真挚,真情实感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在我面前土下座。
我和他对视三秒,在无声的倒数中垂下头,将视线放在面前的饭碗里。光滑的深色釉面上盛着颗粒分明、但是明显蒸过头有些软的米饭。
因为刚才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太久时间,而和电饭煲一起被遗忘在厨房的米饭。
我:“……”
打住!不要再做这种有关联想了!
宁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但我的宁静明显只是因为难为情,脸颊上的滚烫温度从走出房间起就再也没能降下来过。
面对这显而易见的事实,黄濑凉太却像被降智了一样,不仅读不懂我的心理活动,还在执着地继续进行发言。
“所以不要生气——不,可以生气!但不要讨厌我,也不要不理我!拜托了嘛!”
大概是真的慌了,甚至丢掉了句末轻快的惯常语癖。可虽然是认错,语气却又可怜兮兮的,像在撒娇。
要是和他说我一点都没在生气的话,会不会给他留下我很好哄的印象,然后下一次、再下一次变本加厉……?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这种事情——
“不是,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没有在生气。”我隔着餐桌拉开了他挡在脸前的手掌。
所以这种事情无关紧要,毕竟我的原则是:黄濑凉太说的都对。
“诶?”他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音。
那只修长温暖的、有着鲜明骨节的宽大手掌被捧入我的手心。他紧贴手背眨着眼睛望向我,眼里带着一点点茫然,还有更多的无措。
没办法,男朋友实在太好看了——我是说,实在太可爱了,这样根本生不起气来。
要说完全没有一点色心是不可能的,我同样也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
首先架子上不正经的drama和游戏就不具备任何说服力,再者我可是能被腹肌轻易引诱的人——虽然这个有好奇心存在的成分——所以我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
只是我还有另一个领悟得有些迟的原则: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以伤害自己为前提。
“但是我不喜欢态度强硬的人。”我认真地说,“可以的话,我希望黄濑同学能好好问问我的意见,不要突然像那样凑过来,真的会被吓到的。”
除了害羞,还有无关个人意志的、因为缺乏与之对抗的能力与手段而产生的、天性般的恐惧。
身量差、力量差、体格差。在那副温柔热情的外壳下隐藏的,是面对对手时会毫无保留展现出来的凛冽攻击性,即便收敛过依然能轻易带来伤害。
他安静地望着我,半晌后才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