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始终难以释怀:“没有爱情,了无生趣的婚后生活也可以吗?”
王心玉定定看她,又说出那句话:“雁回,你不是圈里人。”
“晏行知要为集团、股东、无数员工、家族负责,你可能不了解,他为了继任后立时站稳脚跟,正在开拓新市场,和我结婚有利无害,”王心玉又指向自己,“权力是女人最好的补品,等我成为最后的赢家,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和我谈爱情。”
关雁回一味地沉默着。
“雁回,我可以利用一切,包括晏行知,包括我自己,”王心玉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们才是一类人。”
——
当晚,晏行知回到老宅接关雁回,刚说上两句话,便被徐曼芝叫到书房去。
大概半小时,书房门打开,晏伯诚大声呵斥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似乎还砸了东西。
关雁回吓了一跳,但晏家人的争吵,她插不上手,只能焦急地往楼梯的方向看。
很快,晏行知出现在视野中,徐曼芝跟在他身后,口中说着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父母还能害了你不成”。
晏行知并未理会,走到关雁回身边,“东西收拾好了吗?”
本也没带要紧东西,关雁回扫了一圈,“都在这了,阿姨说狗玩具放家里,省的下次还折腾。”
“好,回家买新的。”
晏行知一手拎包,一手牵着关雁回往门口走,轻轻踢了下傻乎乎的四季,四季摇摇尾巴跟上。
关雁回没问怎么了,快速穿好鞋,要出门时,转回头。
徐曼芝面色不虞,维持不住假象,看她的目光十分冷漠,像极了小学时,某任同桌家长找到学校,站在讲台上指着她,说她家教不好,会带坏她儿子,勒令老师换座。
关雁回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段记忆,没想到它始终埋在内心深处,不经意间被铁锹挖出来,依旧崭然如新。
小时候她梗着脖子和家长呛嘴,之后又在老师的温声细语中嚎啕不止,而今她从容地点头致意,淡然收回视线。
相似的尖刀刺进陈旧的伤口,自尊心又一次鲜血淋漓,不过好在她长大了,不在乎是最好的愈合方式。
上了车,晏行知一直沉默着。
关雁回大概能猜出他们的对话,不知为何,她有点高兴,至少晏行知还愿意为她挣扎一番。
“今天,”晏行知顿住,“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关雁回察觉到他前后语序不一致,没有拆穿,只是点头说好,然后转移话题说起两只小狗的调皮日常。
晏行知听她念叨,逐渐的,声音消解为一串无意义的字符,目光长久停留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自然而然地俯身过去,关雁回双手抵在他胸口,承受这个越来越恶劣的吻。
缱绻的吻在喘息声中结束,晏行知声音喑哑:“下个月,我们去度假。”
关雁回眯着眼摇头,缓过气,说:“我还有毕业答辩,毕业典礼,室友还要拍毕业影集。”
下个月,协议最后一个月,她很忙。
晏行知揉了揉她的耳垂,“那等你毕业再去玩,在游轮上开个毕业派对怎么样?”
关雁回撩起眼帘,从下往上看他,“要这么浮夸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名校毕业诶。”
晏行知轻笑,“你不嫌吵就行。”
关雁回闭上眼,倚在他怀里,似是自言自语:“所有人都祝贺我,怎么会嫌吵呢。”
从始至终,她想走的就是这种热热闹闹的人生路啊。
——
毕业答辩比想象中顺利,关雁回的论文被推荐为优秀毕业论文,成为未来学弟学妹们的参考模板。
答辩结束后,关雁回领到属于自己的学士服,和室友们在学校各个地方拍照。
去摄影工作室拍闺蜜艺术照的时候,其中一个室友家里有事,连毕业证都要代领,不得已缺席拍摄,便说好后期修图把她的单人相片p进去,虽然奇怪,总比放任遗憾强。
拍完照,三人等着选照片,岳晓晓问起毕业安排,唐莉说继续征战考研,今年和心仪院校只有五分之差,她不甘心。
关雁回没想好,不过两人默认她会进晏氏集团工作,话锋一转,问她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