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知调出埃瑞酒店的导航,“这条路车少,你随便开。”
关雁回看了眼目的地,想到不好的回忆,“有应酬吗?”
“不算,带你见见我朋友,”晏行知像个驾校教练,分心帮她扶方向盘,“他那儿按摩不错,揉揉腰能舒服点。”
关雁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马路上,心里却忍不住疑惑,为什么离开老宅,那种如影随形的压力就随之消散了呢。
她暗暗想,如果抛开这些东西,她是不是真的能和晏行知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
也许吧。
也许吧。
忽然,耳垂传来一瞬刺痛。
晏行知提醒,“红灯,别走神。”
关雁回踩下刹车,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倒计时,仿佛看见不足半数的协议期限,一天又一天,向后倒退。
出差我在家等你。
途中,任洲打电话催人:“晏哥,牌桌支好半天了,怎么,低碳出行,蹬自行车来的?”
晏行知余光瞥见关雁回在憋笑,一边揉她耳垂,一边回应:“等着,快到了。”
“得,你排场最大,”任洲刻意压低声音,“王心玉也在,你俩不能吵起来吧。”
“除了她还有谁?”
“没别人了,正巧碰上王心玉拍宣传片,坐一会儿就走。”
“知道了,”晏行知不在乎多了谁,就是怕人多关雁回不自在,“看见大门了,挂了。”
通话结束,关雁回的耳垂已经被他揉得发烫泛红,车没停稳,晏行知凑过去亲她,没忍住轻轻咬了口。
门童静静候在车门外,等车里的人下车,恭敬地接过钥匙去泊车。
关雁回挽着晏行知的胳膊来到顶楼,侍应生帮忙开门,包厢里顿时传出男人的声音。
人不多,三男一女,不算陌生。
只有任洲起身,看见关雁回愣了一下,“是你?”
关雁回微微笑了下,晏行知给她介绍,她打招呼:“洲哥。”
任洲反应过来,没说多余的话,认下这声哥,转头说:“小嫂子头回来,把烟撤了吧。”
在场都是晏行知的朋友,态度十分随意,任洲最外放,咋咋呼呼张罗一通,给关雁回安排了一堆瓜果点心。
先是聊了几句晏行知的八卦,之后话题转移到公司家里,都是些可以随意说出口的小事,谁家老爷子看上个古董,谁母亲出国度假买了个庄园,关雁回插不上话,坐在晏行知身边小口抿果汁。
晏行知在朋友关系中的定义大概是倾听者,很少参与讨论,非逼他发表看法才说些一针见血的话。
听好友聊着天,晏行知剥了个蜜桔,放到关雁回手里,“少喝点果汁,糖放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