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机中传来轻轻关闭车门的声音。
关雁回回神,仔细听皮鞋撞击石板路的哒哒响声,有些耳熟。
晏行知忽然停下,“关雁回。”
关雁回不禁坐直身体,“怎么了?”
“看窗外。”
关雁回心脏重重一震,拿起手机,快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
庭院灯彻夜不熄,照出男人挺括的身形,他平举着手机,仰头,视线在庭院上空交汇。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毫不夸张,关雁回从飘窗上弹起来,捏着手机往楼下跑,顾不上摄像头的拍摄角度,她只想着快点,再快点。
这可是她住进来后晏行知第一次回家,态度决定一切,她要为协议、为晏行知负责,否则实在愧对她如今享受的数不清的资源。
晏行知有些疑惑,仅仅是对视一眼,怎么就让她如临大敌?
屏幕中,女生睡袍裙摆翻飞,细嫩的腿心忽隐忽现,他想让她跑慢点,又担心贸然出声吓到她,不由加快脚步。
刚迈上台阶,门便开了。
灯下,女生脸蛋通红,扶着门把微微喘息,发丝潮湿凌乱,像撒欢一通的金吉拉,她抬手拢了下睡袍衣襟,笑容淑女得体。
“你回来了,”她顿了下,“欢迎回家。”
晏行知定定看她一眼,很奇异的感觉,明知是虚假的,但心脏却沉沦其中,像越缠越大的棉花糖,看起来满满当当,实际上一口咬下去,一多半空气掺糖精。
隔着门槛将人端详一遍,视线落到最下方,“怎么不穿鞋?”
关雁回低头,卧室各处铺着地毯,跑出来时没注意,被他一问,才后知后觉脚心发凉。
“跑太急忘穿了,没事儿,不冷。”
晏行知不管她有事没事,低身将人抱起来,掌心卡住腿弯,说:“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受寒。”
关雁回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有时她自己都记不起来。
“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晏行知垂眸,怀里,女生搂着他脖子,脑袋虚虚靠着他胸口,略显僵硬生疏,“你这样不累吗?”
关雁回干巴巴道:“有点儿。”
“老实靠着。”
“哦。”关雁回歪头,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穿透胸肌和柔软的面料,震动回响在她耳畔。
穿过大厅,楼梯和走廊地板都铺了地毯,关雁回见晏行知始终没有放她下来的意向,便也任他抱着。
进门左转,是关雁回的卧室。
晏行知第一眼便看见茶几上的花瓶,实物确是模板化的美,缺少鲜活的灵魂。
关雁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腿弯处大掌放松,她轻巧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