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你突然现身在我面前说五条家杀害母亲的事,你觉得你那悲伤装得出来吗!你个傻逼!!”
“还问‘怎么知道的’?‘何时知道的’?蠢货——问出这话的你脑子没长吧??!‘”
“还’装得好‘??”短刀刀面划过羂索脑上的绷线,一个粘腻的液体从上面流出,“我去医院里一查就知道你那出车祸的借口是假的!”
骤然间线条绷断,羂索也不装了,手抬起来食指缠绕住线头,头颅就那样敞开,粘腻的、污秽的、恶心的液体顺着头颅那条横着的线滴落。
“啊,这副身体虽然我不满意,但是好歹等会儿还有用。”他开始狞笑起来,那副敞开的头颅里面,一个脑花稳然立于里侧,上面的牙嘴龇出,恶心的笑出声:“开心吗由理子!看见你父亲的身体这样!”
“我啊!可是用上原文吉的身体吃了无数的咒灵,才好不容易让他这副一丁点咒力都没有的身体变成这样!”
无数的触须扬在空中,上面有着毛刺、肉芽,在幽蓝的灯光下印出黄色。
“他应该感谢我让他死后还能拥有咒力!你也应该感谢我——!”
话未落,暖黄的光球猛然悬于半空,骤然向他方向袭去——
鲜血滴落在地,坍塌在地碎裂的墙体断发碎屑。
耸立在高空的大楼从下往上还在一点点掉落下墙块,慢慢的最后一次性遽然坍落“轰然”的一声将羂索砸中。
由理子额角的血已然完全浸透了眼眶,眼前的一切都是红的,当灰尘扑进了眼里她也没什么感觉,任由着神经从眼瞳传达递进,泪水就那样一直流个不停。
她觉得一定是眼瞳刺激神经的原因。
仿佛将一切情绪都归于身体的功能机制触发就能显得不那么强烈,只要欺骗,身体的保护机制就会触发开关。
所以一定是眼瞳刺激神经的原因,要不然,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披着文吉的躯壳的人、他身体上被自己挥出的刀光刺出的血,他那些触角——
如何去面对。
由理子用力眨眼,迎着尘飞的余烬。
羂索被掉落的钢筋混泥土砸落,汩汩的血从里面冒出。
指节从里面伸出,过分用力的捏住坍塌的墙体,最后捏碎。他匍匐着爬出来。
那些掉落在地的触手肢体还在像个毛虫一般的蠕动,由理子一脚踩上去,静静看着他。
一望之下,那些呼啸而来穿插过脸颊的躁动的晚风,带着丝微微的暖,沉入深渊的记忆中仿佛爬出了须臾的片段——
同样的暖意,一双手拂过尚且还有幼小的她的脸颊,她被男人轻柔地抱在怀中。。。。。。
——“爸爸!今天给我扎个竹蜻蜓吧!”
模糊的光印在男人脸上。
“今天不行由理子,今天爸爸要出门工作了,马上就得走。”
小由理子:“啊。。。。。。”
“但是等到你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回来啦。我的宝贝,到时候爸爸给你扎一百个竹蜻蜓好不好。”
小由理子:“还有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