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生动多彩,或许是因为寒冷,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维薇斯的脸蛋终于有了些颜色。
红扑扑的。
嘟起唇来,甚是可爱。
时间久了有点冷。
维薇斯捡起毛皮大衣,将雪抖干净,披上,向教堂外跑去。
她换了一双马丁靴,与优雅的长裙相得益彰,在雪地里跑起来,灵动地像森林里的鹿一样。
埃里克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抚上胸口,感受澎湃的生命力。
突然间,惊觉自己已许久未曾有过如此真切的活着的感觉。
*****玩弄我?好玩吗?
维薇斯跑了几步才看见栅栏旁站着一个男人。
还以为是个雕塑。
埃里克注视着维薇斯向他走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该离开,然而双腿就像是被钉在地上。
无法挪动一步。
……看见她,才知道人的思念可以有多恐怖。
它可以让时光倒退,让信念崩塌。
那些他曾努力抑制的记忆,在她抬脚走向他的那刻,全部死灰复燃。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如果维薇斯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该如何回答。
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个该死的、给她日日夜夜治疗的约翰来了,他手持鲜花,将她叫走了。
“克丽丝,快来,我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小蛋糕!”
维薇斯笑着,抬脚向约翰走去。
埃里克感到全身的血液全部逆流而上,汇聚在心口,然后猛地炸开。
随即身体一阵剧震,几乎失去平衡,差点跌倒。
心脏仿佛也被旁遮普锁套紧紧勒住,几乎要窒息。
他注视着两人欢快的交谈,痛苦地弯下腰。
埃里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地下室的。
或许是连滚带爬,比乔纳森还要狼狈不堪。
他全然忘记了与达洛加的约定。
直到达洛加来找他,他才想起来。
但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了。
他痛苦得如同烈火焚身,整个人几乎要被撕裂。
他灌下许多烈酒,却依旧忘不了维薇斯转身投向他人的那幕。
他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在激烈地飘荡。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谁叫他伤害维薇斯,拒绝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