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月觉得头皮一紧,已经提前感觉到了指甲抓进头皮的锐痛,她有些惊悚,可眼下能怎么办。
她仰起头,紧紧闭着眼,听天由命吧。
大手没来及触碰到她一缕发丝,“噗嗤”一声利器响声,混着乱风骤雨声传进乔淞月耳中。
她睁开眼睛。
贺尘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她身后,他一只手臂格挡开络腮胡的手,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柄银色短刀。
锋利的刀刃闪着一抹寒光,深深没入了前面一个打手的咽喉里。
那人双眼突出,喉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出,鲜血直接从他喉间流出,溅了络腮胡和另一个打手满头满脸,也很快就染红了小道的地面。
贺尘这招够狠够辣。
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戮,吓坏了络腮胡等人,他们扔掉那些不顶事的短棍,褪去了脸上的凶狠,变得懦弱胆怯。
亲眼看着伙伴像烂泥一样软倒在地,喉间插着一柄短刀,没了声息,谁能不害怕。
“杀。。。。。。杀人了!”远一点的一个打手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回跑,他只是“日夜游”花钱请来的打手,他不想死啊。
贺尘踩着倒地的尸体,手拔出那柄短刀,迅速旋身,乔淞月什么都没看清。
只见空中闪过一道亮色弧线,“噗”又是一声响。
短刀已经贯穿了那个逃跑人的后背,刀刃透胸而出,带出一蓬滚烫的腥风血雨,喷洒在道路中央的墙壁上。
两步之间连杀两人,动作行云流水,比碾死两只蚂蚁还简单干脆。
络腮胡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冷汗混着伙伴的鲜血滑落在地,他怀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根本不是人,是只恶鬼。
“滚。”贺尘的声音带着凌然杀意,却放过了他们。
络腮胡和仅剩的三个打手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听错了,不,不用死了吗?
反应过来以后,哪儿还敢在这停留半分,一个个连滚带爬,不敢理会地上伙伴的尸体,扭头就跑。
转瞬小道里只剩下乔淞月和贺尘。
劫后余生有些虚脱,乔淞月背靠着湿滑的墙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久久无法平静。
她抬头望着贺尘的背影,坚毅挺拔如磐石,稳稳挡在她与混乱之间,为她劈出一方干净的狭小空间供她休憩。
他手里那柄短刀还在滴血。
她终于意识到,贺尘不是来杀她的。
刚刚,他是在替她清场。
贺尘转过身,他脸上也溅了几点血迹,看起来居然如此鲜活,意外的给他增添了几分人气儿。
他目光直直落在乔淞月身前,她衣襟那里微微鼓起,明显是账本的形状。
“夫人,东西拿到了?”
乔淞月捂紧了账本,警惕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迈步上前,靴子踩在血水混合的泥泞地面上,发出清冷的“啪嗒”声,他在乔淞月面前站定,伸出沾着鲜血的手,掌心向上。
“给我。”
两个字。
简单,冷酷,无情。
有点像。。。。。。那个“病秧子”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