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月有些茫然失措,想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手腕已经被戚鸣毓死死控住了。
刚刚对方主动“迎向”刀刃的举动,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他太丧心病狂了,戚鸣毓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戚鸣毓溢出一声闷哼,眉头轻蹙了一下,应该是痛极了吧。
但他望着乔淞月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借着倾身向前的力道,他俊美的脸庞逼近她,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乔淞月脸上有几处飞溅上的血,小血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跟她唇角的血迹混合在一块,绯色之上又添嫣红,真让人惊艳,多好看啊。
在这鲜血淋漓命悬一线的咫尺间,戚鸣毓居然笑了,笑容近乎偏执,他抬起一只手,用沾着两人混合鲜血的指尖,拂过她脸颊,轻轻点在她唇角,那里有一抹属于他的温热鲜红:
“夫人。。。。。。你身上沾的,是本侯的血。”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控住她手腕的手狠狠一别,碎瓷瞬间就脱手飞出,砸在了旁边的青石柱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
乔淞月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手腕酥麻,不受控制地被拽向前,轻轻滚了一个趔趄。
“侯爷!”侍卫贺尘发出一声惊呼,迅速赶来。
他看见地上一片血迹,侯爷颈侧有一道伤口,看起来不大,但很深,他长剑瞬间出鞘半寸,冷然的杀意直指乔淞月。
“滚开。”戚鸣毓目不侧视,一声严厉的呵斥,瞬间把贺尘还有其他几个闻声赶来的护卫钉在原地。
乔淞月被迫半跪半倚在他身前,发现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挣扎,其实她也没剩多少力气了,可能都在刚才那个一击中被耗尽了,当时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去做了,但现在回过神之后,心里只有战栗和后怕。
他弹指间就把这片碎瓷危机解除了,原来,他只是不想过早反抗而已,他若真动了杀机要杀她,她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戚鸣毓看着怀里酥软无力不住发颤的乔淞月,用指腹替她擦去脸颊上的血污,动作又慢又轻柔,乔淞月却浑身汗毛倒竖起来,觉得自己像正被毒蛇的信子舔舐。
他低语细语,赞叹道:“夫人真是好烈的性子。本侯的血,滋味如何?”
这话问的,她怎么答。
乔淞月咬紧牙关,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索性闭眼,不去看眼前那张染血的俊脸。
“贺尘。”
“属下在,但凭侯爷吩咐。”贺尘立刻单膝跪地,声音紧绷起来。
“备车。去霖川,西华府。”
乔淞月原本瘫在地上软泥一样的身体,瞬间被这句话注入了灵气,猛然睁开了双眼。
戚鸣毓明显感受到了怀里细微的变化,他俯身悄声道:
“夫人不是很去想救令弟么?本侯亲自带你去。”
接着他低笑一声:“这出好戏,要是少了夫人这朵带刺的花,岂非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