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北放下折子,准备亲自去看看情况,对着副官道:“走,去司农所。”
楚淮北到司农所才发现除了两个人留下看门的,其余人都跟陈司农出去了,问清楚地方,楚怀北带着副将骑马赶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楚怀北打马走近一看,这不就是陈司农么,正在与对面之人说着话。
“陈司农!”楚怀北喊道。
陈司农听见声音回头一看,众人亦是回首,看见来人便散开了些,皆是弯腰行礼:“拜见王爷。”
楚怀北下马,吩咐无需多礼,走到陈司农边上,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大家正在商议挖沟引水的事,只是还未谈妥。”陈司农回道。
“有何不妥之处?”楚怀北疑问,挖沟引水不是正常的事么。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边的田地,看着一马平川,其实是东低西高,这引水渠到了西边,要是挖的不够深,容易将东边靠河的地淹了,而西边依旧没有水。”陈司农回道。
嗯,这倒是没想到,地方太大的确看不出来有地势差。楚怀北想了想问道:“你们没有水车吗?”
“水车有的,在河边架着呢。”陈司农回道。
楚怀北走近一看,的确有水车是筒车,将河水引到了田埂边的深渠中,方便众人挑水灌溉。
“就这一种水车是么?”楚怀北开口道。
这下把陈司农问住了,顿了一会儿,陈司农小心翼翼的问:“王爷,难道还有另一种水车吗?”
楚怀北恍然道:“你没见过龙骨水车啊?”
陈司农擦了擦汗:“王爷,下官这么多年还未听说过龙骨水车。”
好吧,看来又要搞创作了,楚怀北先吩咐他们挖沟渠,不用挖很深,但是横纵都要有,深度可以临时调整。留下几个司农所的人指导挖渠,剩下的都跟楚怀北回司农所。
坐在司农所,楚怀北从怀里拿出先前做的默写册子和炭笔,在册子上画起线条。这回虽然依旧抽象,但是比用毛笔画的示意图好多了。原本的楚怀北虽然毛笔字写的还行,那是父亲压着练的,但是画画这个东西,做将军的不需要会,所以第一次画农具时就被副将嘲笑了。
等他画完,举着册子,对着司农所的众人讲解一番,众人听完恍然大悟,的确不难,而且在本身已有筒车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做这种更为便利灵活的龙骨水车。不知是他们太笨,还是王爷聪明过人。
要是楚怀北能听见他们的心声,现下情况,她定会说一句不是你们太笨而是原作者不做人,啥事都只管一半,汰!
楚怀北将手摇式,脚踏式两款水车都画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做,做的架数就是今天吩咐挖的沟渠总数,确保每个沟渠上有一个。
处理完这事,楚怀北看天色不早了,便直接回王府,军务没有特别重要的,明天继续处理。
哎,真是到哪里都要干活,不得不说她可能是个天生打工王者。
回家的路上,副将又开始拿期待的眼神看他了,“你今天也听到怎么做的了,回去叫你家工匠自己做,司农所忙的很,轮不到你家。”楚怀北直接回道。
“哎,王爷,这回你不捂了?”副将问道。
“这个怎么捂,只要军屯拿出来用,这个这么简单,一看就会,再说了,麦子减产,最惨的还是百姓,世家差那么点么?”楚怀北解释道。
“也是,的确是难的,我母亲说今年要是收成不好,就给雇农减些租子。”副将也是感慨而发。
副将回府后,直奔母亲庄氏的院子里,将龙骨水车的样式比手画脚的描述给母亲听,把庄氏听的云里雾里,最后还是隔天将庄子里最好的木匠招来府里,让副将直接对着木匠比划一通,木匠听懂后两眼放光,回去后拉着同伴兴致勃勃的研究。
三天后,司农所里第一批三辆脚踏式龙骨水车做成,拿去军屯试验。将龙骨水车的尾部放在深渠里,头部脚踏架在田地间新挖的水渠之上,由两人站在脚踏上用力踩,河水慢慢涌上水渠,随着两人越踩越快,河水迅速流淌而去。
陈司农告诉军屯的人,水渠都赶紧挖好,后面的水车做完一批就送来一批,很快所有的田地都能接水灌溉。
所有在田边观看的人都在高兴的欢呼,那天见到楚怀北的兵丁,知道这是镇北王做出来的水车,便开始口中呼喊镇北王,其他人询问原因,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军屯的人都知道这龙骨水车是镇北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