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们想知道我要干嘛,最快三个月后他们就能知道了。”楚怀北把折子还给副将,让他在上面批注,不关你事,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大意是这样,副将自会润笔修饰一番。
处理完军务,楚怀北出门到凉亭等着先生下课,副将也跟随一起在旁边等着,顺带看看他的千户们有没有认真学习。本来他也想有奖励措施,但是他除了能给钱外,提升职位之类的事情,不是他能说给就给的,所以他有些担心千户们不认真学习,毕竟是他要求他们来的。
本意是好的,要是发现有人不想听,他之后就不让人来了,免得影响先生心情,白白丢了自己脸面。
副将边在心里想着,边认真观察情况。外面大校场上操练的官兵们士气如虹,但是丝毫不影响凉亭这边的教学,个个都竖着耳朵认真听讲,副将见到自己的千户们表现良好,也是放下心来。
没多久,午时的铜锣声响起,上午教学结束,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先生慢走”倒是将操练结束散开的兵丁们喊的都回头张望。不乏其中不少人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这边。
同先生一起回王府,分开时楚怀北对先生道:“下午在下来请先生。”杜季平点头道好。
用完午膳,继续来碗巨苦无比的药,喝的楚怀北生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想给邓叔灌一口。心平气和,不好不好,努力安慰自己一番。
孙明思见她如此怕苦,拿起恒恒的梅子罐给她拿了一颗梅子含着,除了心疼也是生出了些笑意,这么重的伤,不哭不喊疼,脸上一直镇定的很,就是忍不了苦,一张俊脸苦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好笑又心疼。他自己从小喝惯苦药,一直对喝药没什么抵触,所以不能与她感同身受了。
休息了一会,楚怀北便去兰草院请先生去校场上课。杜季平第一次来王府的校场,四下看了圈,都是军营中有的东西,但是多出了一群木桩和几个重量不等的石锁。
进了练功房,里面府兵已经整齐的坐好,见到先生进来,在箫锋的示意下齐喊“先生好。”走到讲台边,拿起粉笔开始教学,听课的人只有五十一人,用不着喇叭,楚怀北就没有准备,老实说铁皮喇叭还是有点分量的,不知道这两天先生胳膊酸不酸,哎,还是去问邓叔拿点药膏给他,别到时候举不动喇叭了,那就尴尬了。
楚怀北想到此事,便回头先找邓然拿药去了,回到院中,见邓然正在和恒恒嬉闹,上去打断他们,先问邓然拿了药膏,后想了想,将恒恒抱去看先生的讲课。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快乐,先提前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
之前楚怀北教孩子读书,都是直接认字,背书,不怎么讲解其中的典故人物事迹之类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她爹也是这么教的···
但是先生讲课,不仅识字,还解释字意或者句中典故,楚怀北昨天听完先生讲课就有点意动,果然专业的人就是不一样,恒恒这么聪慧,肯定也能听懂先生说的内容。
这般思考着,便进了练功房,给恒恒搬来一个小凳子,让他坐在后面自己听,她陪着坐了一会,发现恒恒听的津津有味,便也放下心来。内心骄傲的想,不愧是我的仔,小小年纪就这般好学。
杜季平见王爷抱着个小孩儿进来,不着痕迹的停顿了下,这就是王爷的养子了,的确很受宠,就是听他这样教学能明白么?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孩子虽小但是真有听懂他的话,眼神亮的惊人,直直的看着他。倒是让杜季平意外了些,世家子弟也有早慧的,一般这个年纪尚在不解其意单纯背诵诗文阶段。王府看来后继有人了。
酉时到,箫锋示意先生可以下课了,府兵亦是齐声相送“先生慢走”等先生先出了屋子,府兵们才离开。
楚怀北抱着恒恒跟先生往回走,杜季平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来回几次,终于开口道:“王爷,介意老夫跟小公子说两句话吗?”
楚怀北一顿,将恒恒抱着面对先生道:“当然愿意,先生想问什么随意,恒恒喊先生。”
“先生好~”小屹恒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手里还一边作揖。
“哎,好好,老夫问你,今天下午老夫说的你都听懂了么?”杜季平和声问道。
“听懂了呀,先生讲的比爹爹好。”恒恒拆台。
楚怀北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杜季平来了兴致,将他今天讲的都问了一遍,孩子不仅一字不差的复述了,还能讲两句自己的思考,虽然还小没见过太多的事,但就是生活小事也能套用上,已是非常难得,夸一句神童也是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