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王府有个良妾2
美人好会撩人啊,不行了,血槽已空~楚怀北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升温,温暖的被窝开始热气蒸腾,慢慢的背后有点濡湿的汗意。
就在楚怀北快被这热气蒸晕乎的时候,先是颈侧被人贴着顶了顶,接着腰被人一下搂紧,张开了手掌还顺带摸了一把,下一秒,这手的主人就僵在了那里。
“祜之,你醒了么?”楚怀北小声询问。为避免美人尴尬羞恼,楚怀北岔开话题,“已经快到辰时了,咱们家是辰时用早膳的,起晚了可能要自己去厨房再热一热~”
孙明思听着,把缠在她身上的手脚慢慢收回,松开握了一晚上的手,“嗯,醒了,这就起。”话落人就掀被起身,逃命似的跑去侧间更衣去了,但是楚怀北极佳视力,依旧看见了他红的滴血的耳朵。
楚怀北上翘的嘴角很是难压,眼里灌满笑意,动了动被压了一晚上的左手,迅速起身穿戴起来。王府的规矩,早膳辰时准时上桌,起晚了自己去厨房热饭,府里人口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楚怀北可不想自己热饭,这土灶,生个火都费劲,可不是前世的燃气灶,一点就着。
待两人洗漱收拾妥当,到膳厅时刚好赶上饭食上桌。“母亲,我们来了”说罢,楚怀北拉着人坐在母亲的左手边。小屹恒坐在太妃右手边,看见他们两人进来,高高兴兴地喊了声“爹~娘~”“唉~爹的宝贝儿~”楚怀北乐呵呵的回道。“嗯,恒恒早。”孙明思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亦是点头称呼道,心里又柔又软,有种说不明的鼓胀感,激的他那如一弯清泉的眼眸泛起了涟漪。他忙垂下眼帘,遮住眼里涌出的情绪,看着手中的碗,慢慢吃着楚怀北夹给他的饭菜。
待用过早饭,楚怀北去前厅唤人来办事。孙明思被太妃留下,先是让温姑姑量了衣服尺寸,后有将人带到侧间恒恒时常玩耍的地方,细细说着恒恒的习惯和喜好,“以后慎之去了军营,恒恒就和你一起住。”太妃摸着恒恒头上的虎头帽,笑着说道。
“母亲,我···我会照顾好恒恒的。”孙明思未能将为何如此信任我这句话问出口,在他看来,王府对一个只认识一天不知底细的人这样信任,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即使他对王府是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孙明思陪着孩子玩了大半天,心情愉快。府外那些对楚怀北势在必得的姑娘们,却是把绣花帕子都撕碎好几张。
不到两个时辰,北境府的世家都收到消息:镇北王府新抬了个良妾,说是太妃在祈福回城的路上搭救的一个投靠亲戚未果的姑娘,王爷一眼相中,问及身世,姑娘现如今只身一人,父母具亡,远房表亲原是在幽云城做生意的,现在人去楼空,也寻不到人了。太妃做主将其纳为良妾,照顾王爷起居和府里的小少爷。
周婉婉听到消息时,正在闺房里抄着经书,她祖母再过两个月就到寿诞了,去年绣了百福屏,今年她准备抄完二十四卷经书去佛前供奉一个月后作为寿礼。大丫鬟织翠看着她家小姐握着的笔一顿,那页经文上忽的留下一个豆大的墨点。“这张纸烧了吧。”周婉婉轻声吩咐道,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往内室走去。
看着铜镜中的清丽少女,周婉婉思绪飘远。父亲作为北境知府,她又是嫡长女,联姻对象多到可以任她挑选,她选中的男子几乎没有哪个世家会拒绝这门亲事。但父亲询问她是否愿意进王府时,她思虑片刻就同意了。她是见过镇北王的,那年春天镇北王与蒙古军交战于幽云城三百里外,成功击退对方猛将那海,阻止了蒙古人的烧杀抢夺。回城那天她正好在四方客与几位闺中好友相聚,在二楼正好看见镇北王领着一队人进城。楚怀北穿着铠甲,姿态挺拔地端坐在马上,剑眉入鬓,眸若寒星,鼻若悬胆,菱唇含锋,配上稍显柔和的下颌线,异常俊美无双。怕是那天在座的几位好友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心思。
原以为自己的身世进王府是十拿九稳,对方却一再将婚事推诿,哪家的小姐现如今都没能如愿,镇北王今年已二十有三,自己也已满十八,如今王府抬了个良妾,怕是自己的婚事再难如愿了。父亲的打算也终是落的一场空。
相比于周家的宁静,郑家就显得为此消息而热闹颇多。先是嫡女郑瑾玥跑去母亲房中哭闹,直言镇北王毫不顾忌未来王妃的面子,竟是如此仓促的抬了一位良妾,简直就是打未来王妃的脸。郑瑾玥一直觉得王妃的位置是她的,之前婚事拖着未决都是知府家横插一脚的关系。如今王府这般作态,惹的她腹中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
郑府王姨娘与庶出的三姑娘郑瑾瑶亦是对此事多有想法,原本婚事在知府横插一脚的时候,郑通判与王姨娘承若:若最终知府与王府结秦晋之好,就会将三姑娘郑瑾瑶送入王府做贵妾;若王府选了玥儿做王妃,此事便作罢。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良妾,还是在王妃进府之前,看来郑瑾瑶所盼之事更难了。郑瑾瑶伏在姨娘肩上抽噎出声,慢慢将那一片衣裳浸湿了一大块。王姨娘拍着姑娘的背,想着这事看看枕边风还能不能吹一吹。
后院的女人们的心思暂且不提,前面书房里的男人们也在商讨对策。北境知府周铭正与自己的幕僚商议此事。周铭冷哼:这小子倒是和他老子一样难缠,当年他父亲趁回京述职的机会,在国子监祭酒府前硬是跪了三天,打动了那刚正不阿,历来不涉党争的冯淮把家中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现在这楚怀北没有办法回京找这样一位世家女,倒是将一介孤女带回府,也算是一种办法,这小子脑子一向好使,倒是寸的家里几个孽障目光短浅。幕僚听着主子的抱怨,不敢接茬,有些话主子能自己说,不见得喜欢听别人口中吐露半点嫌弃之词。
幕僚见自家主子没刚才那么大的气性了,才开口道:“主子,现如今您还将大小姐送去联姻吗?只怕到时候进了王府也是不得人心的。”
“不送!我女儿值得更好的!今日我便将信送出,告知周尚书此事,让他再做其他打算。”周铭边说边提笔写信,信上先是将重要之事详细一一罗列,最后才将此事用一句话结尾。为官多年深谙此道,于自己越重要的事,越是不能过于多言。
同一时间北境通判郑文晓亦是正在与幕僚商议此事,郑文晓此人于读书一事上是有一些本事,在一众家学渊源的学子中,以他祖上五代均是泥腿子的背景,仅靠自己的天赋一路被私塾书院里的先生看好收为弟子,先是拿下小三元,三年后接连拿下解元、会元,是那届科举最出名的状元。此人心气甚高,但又是最能审时度势之人。他自是知晓朝廷与镇北王府间博弈的,是以常两头倒,努力在此之间捞最大的好处。
本想着自己老师让他将嫡女嫁去王府,以便皇帝能对镇北王府加深控制,他自己也是乐意捡这现成的便宜,再怎么说作为镇北王的岳丈,好处只比坏处多,只要女儿能顺利生下王府的嫡子,这镇北王的军权20年后就是他家的了。之前周知府家透露出想与王府结亲意识时,他本做了两手准备,嫡女送不进,就送庶女当贵妾,指不定自己女儿厉害率先生下嫡子,那日子也是可以盼一盼的。
对于府中现在的养子楚屹恒,郑文晓直接忽略,谁家有了亲儿子还在意养子,随便给个前程都是有良心的了。如此想着,郑文晓手指反复摩擦着桌面,对着幕僚问道:“这事,你怎么看?”幕僚沉吟片刻,“属下认为镇北王不想和任何北境的世家沾上关系,这是宁愿要个孤女也不妥协了,怕是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朝堂上又要阴沉好几天。”
郑文晓多少能猜到一些皇帝的心思,自己的心腹将领没一个能打的,前后来了三个,一个被那海杀了,一个重伤眼看着估计活不成,一个窝窝囊囊,六七年了到现在还跟个隐形人一样,北境边关何等重要,要是守不住,蒙古铁蹄能直奔丰京。镇北王镇守边疆已有四代人,个个骁勇善战,武力智慧样样不缺,没人会怀疑楚家世代守边的功劳,但当今皇帝屁股底下的龙椅来的不是那么光彩,也就对楚家多有提防。
皇帝对楚家爱恨交加,多次暗示楚家接纳他选的世家女子为妃,但是楚家每次都能钻漏洞,让皇帝不得不捏鼻子妥协。这次镇北王直接找了一个孤女当良妾,即便真的赐婚,进府的女子怕也得不到好,反倒是平白得了心腹大臣的埋怨,谁家愿意将掌上明珠送去坐冷板凳。
“我书信一封,用最快的速度送去。”说罢至案桌前提笔就写,将他这段日子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的都写上,有些事情吧,还是让上头那位多费点心,毕竟自己也做不了主。郑文晓吹干墨迹,仔细叠好放进信封,在封口处盖上私印,递给站在一旁的幕僚。幕僚接下便匆匆离去。
楚怀北对于各世家的心思都不屑于猜,无非就是想染指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