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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真魔（第2页）

嗡——！

磅礴的真龙气血如同炽热的洪流，汹涌地涌入沈青瓷的百会穴！

然而，这足以让寻常修士脱胎换骨、甚至起死回生的磅礴生机，在灌入沈青瓷体内的刹那，却如同泥牛入海！非但没有驱散那冰冷的魔气，反而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她体内早已汹涌澎湃的虚渊之力！

“呃啊啊啊——！！！”

沈青瓷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非人的惨嚎！她周身逸散的魔气瞬间暴涨数倍！七窍之中喷涌出的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近乎粘稠的黑色气柱！那被气血暂时逼退的墨色，以更快的速度反噬回来，疯狂地侵蚀着她道袍上残存的素白！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瞳孔深处那两点分裂的重瞳虚影，在江浸月气血的刺激下，骤然变得清晰无比，如同两个旋转的、冰冷无情的深渊黑洞！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毁灭与吞噬意志，顺着江浸月按在她额头的手臂，反向冲击而来！

“噗！”江浸月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暗金色的血液，按在沈青瓷额前的手臂剧烈颤抖，玉络光芒明灭不定。他引以为傲、刚刚突破的真龙气血，在这源自上古战场核心的虚渊魔气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正在被那冰冷的魔气飞速同化、吞噬！

“蠢货！”

凌虚真人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万年寒毒的冰锥，毫无征兆地刺穿了魔气的嘶鸣、气血的咆哮、以及骸骨迷宫深处栖霞山传来的隐约轰响。他月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江浸月身侧数尺之地，宽大的袍袖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纹丝不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倒映着江浸月目眦欲裂的绝望和沈青瓷加速魔化的惨状，只有一片亘古不化的冰寒。

“差的是你！”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江浸月混乱的心神上，“万化不灭体，可纳万煞，亦可化万魔！此乃你之根本，亦是唯一生机！”

江浸月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凌虚，如同濒死的野兽盯着猎人：“怎么化？！”

凌虚真人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残酷。他无视了沈青瓷愈发痛苦的挣扎和周身暴涨的魔气，目光如同冰冷的解剖刀，扫过江浸月布满暗金玉络的躯体，又落回沈青瓷那正被魔气疯狂改造、瞳孔分裂的脸上。

“在栖霞山收藏的典籍里，有一份预言的残片，那是它的前身楚墟仙洲的霸主，落霞派里一名高人所留的预言。里面记载了你家乡栖水镇地震灭门的事件。”

“什么！”江浸月一惊，童年的这场变故已经被痛苦的记忆压的模糊不已。但他隐约记得那是自己仅存无忧无虑的痕迹。不知为何这名冒充栖霞山长老的“寒”姓修士会提这个。

“你们仙家怎么回来救我们这种凡人呢！”江浸月狠狠地说道。

“可为何栖霞山的人还是来了呢？”

“是沈青瓷这种天才出世往往伴随着奇异天象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浸月并无太多耐心。

“寻常接引这些年你也应该看到了，都是练气境的弟子，罕有筑基后的弟子会去做接引凡人入仙门的任务，可那天为什么是金丹后期的秦戮和即将要结婴的慕清光来呢？”

“我怎么知道！”江浸月吼道。

“因为我们栖霞山元婴期的长老们都看过这个预言。它记载着在那天，会有一个覆灭整个我们所在仙域的存在，进入栖霞山的仙门。”

“仙域这种存在和我们有多大关系呢！元婴的修士最多千年寿元。听说你们从未有人能离开云梦大泽。不过。。。你们是说沈青瓷就是那个毁灭你们世界的人？”

“如果我告诉你一直有人能离开云梦大泽呢？”

江浸月已不再接话，只是冷冷看着凌虚真人“你不叫凌虚，你姓寒，对吧！”

凌虚真人一愣，接着压住怒气露出些许欣赏：“难怪血煞门会选你。”

“沈青瓷的师傅一直是你，否则你不必想方设法让我主动去救她了。你既然想救她，不妨直接说我该怎么做！”

“救了她，你会成为整个修真界人人追杀的真魔。”凌虚真人说道。

“什么？”江浸月从没有料到。

“我们虚渊本为摧毁这里计划数万年，后来发现在未来，这里迟早会被一代上古真魔的转生所灭，所以就一直想要推进这个过程。”

江浸月没有说话，他曾经想的“活下去”的愿望，在这个将被所有门派绞杀的未来也即将破灭。

“所以真魔必定出现，而我现在有一个选择，用我的万化不灭体吸收这上古魔气，成为真魔是嘛！”江浸月面色有些发白。

“你果然和我们听说的一样聪明，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打算瞒你，反正在过程中你自己会察觉蹊跷。”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江浸月瞬间僵硬的面容上，一字一句，问出了那诛心之问：

“如今，你，可依旧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