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村坐落在河流出山口,故名河口村,有大片平原土地充足,又有背坡山峰御寒。
村口挂着布幡高高飞扬,他们找的果然没错。
乔晚玉那身嫁衣太显眼了,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她干脆直接穿的李佑安的外套,他们俩这一路看起来实属狼狈的像逃荒。
身穿粗布的老妇人打量他们,一人身受重伤衣冠做工精致,另一姑娘虽也狼狈但面容白皙,姿容出众,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二人如今落难至此,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烦。
那位老妇人不想惹祸上身,但又不忍看人真的死在她面前,她拉住乔晚玉的手给她指了条路:“姑娘你就向南走,约莫再走个半日就能到镇上了。”
半日过去李佑安的情况愈发严重,伤口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已经开始发炎,如今高热不退,神志不清,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危及性命了。
乔晚玉戳了戳他,小声问:“你身上有钱吗?”
李佑安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出行本就是微服私访,中途遭遇刺杀又跌落山崖,怎么可能携带银两。
乔晚玉其实也没太大指望他真有钱,就是问一下,如果村子不肯收留他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佑安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听她的,往南走,若我能再撑个一日,就能带你出去。”
她扶着李佑安先坐在一旁:“你先坐着,我去沟通。”
乔晚玉右手在宽大的袖口里抚上镯子,这是父母送给她,如今身上为数不多属于现代的印记了。
指尖在复杂的花纹上划过,她将镯子从腕上摘下塞到老妇人手里:“大娘,求你了,收留我们几天,我们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的。”
一个现代工艺精致的银镯子可以变现,在应朝对于普通农户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容小觑的财富,更何况还是家中有生病的女儿。
“这…”那老妇人拿着镯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很清楚这笔钱能救女儿的命。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年轻人说:“跟我回去吧,但你们不能久留,伤好了就尽快离开。”
就这样两个人成功落脚在了河口村。
晚些时候李佑安的烧终于退了点,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撑着身坐起来发现伤口处已经被包扎完了。
身下是铺着苇席的炕,环顾四周净是一些堆积的杂物,李佑安走到木桌旁仔细看还有堆积的灰尘,像是不常有人打扫。
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乔晚玉推门走进来惊喜道:“你醒啦?退烧没?”
李佑安:“托你的福,已经没事了。”
乔晚玉手上还端了个盆,颇为欣慰的点头:“真是没辜负我费老大劲儿给你包扎的伤口。”
乔晚玉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簿青色的细棉白布裙看起来不是很合身,腰间用一根旧布条系住来调整腰身,头上是农家最常见的头巾,乌发全部被斜梳在一旁束成了辫子。
李佑安见她这副模样出声问道:“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乔晚玉无奈摊手:“喂鸡呀,不然人家能白收留我们?”
李佑安:“……”
乔晚玉指了指炕尾叠好的衣服:“衣服你自己换吧,我不好意思帮你换。”
“还有咱俩先通个气,方才村民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夫妻你可别说漏嘴了。”
“夫妻?”
“本来想说兄妹的,但应朝还是挺重视男女大防的,孤男寡女结伴同行,你身受重伤,我身上还穿着你的衣服,这看起来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