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拐过廊庑的拐角谢蓉方才如蒙大赦,但愿姓崔的没有看到她,转念又一想此时她和姓崔的并无丝毫交集,何况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怕他做甚。
沿着廊庑行至一处爬满了凌霄花的假山处,待要绕过假山,“啾啾,啾啾,“从假山方向传来了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谢蓉朝假山望去,果然在凌霄花遮蔽的假山隐蔽之处,舒菱和舒知韫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身子。
谢蓉一时无语,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俩人定是趁夫子不在又逃了课。
“出来吧,没人。”
谢蓉好心提醒。
舒菱和舒云朗从凌霄花架下钻出来。
望着头上、身上落了些许凌霄花瓣的两人,谢蓉叹了口气。
“夫子刚离开,你俩倒是溜得快,这是嫌平日里书抄的太少吗?回头先生罚你俩抄书,别拉上我。”
谢蓉忙着撇清。
白了谢蓉一眼,舒菱嘟着嘴抱怨:“说好的要逃课一起逃呢,你倒好告假自己到街上逍遥了半日,我还得陪着这祖宗挨批。”
“他今日又惹到先生了?”
谢蓉瞥了谢知韫一眼,舒知韫心虚得摸了摸鼻子。
“瞧你这话说的,他哪天不惹先生生气。”
舒知韫,
“。。。。。。”
“今日又是怎的,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好好读书?”
谢蓉忍不住板起脸来教训舒知韫。
“这不是不小心睡着了吗?”
舒知韫摸了摸头,心虚极了,一朵橘黄色的花瓣被他从头上拂落。
“谁让你午睡的时候偏要练剑,你倒好折腾了一中午,下午上课的时候偷着打瞌睡,让夫子逮到了吧,你还有理了,梗着脖子和夫子狡辩,夫子是你能辩得过的吗?最后害得我跟着你一块被罚背书,明日背不过还要被罚抄写。”
舒菱越说越气,圆圆的脸蛋两颊通红。
看着这姐弟两人,一个气愤难平,一个缩头缩脑,心虚不已,头上、身上橘黄色的凌霄花瓣夹杂着几片绿叶随着夏末的微风颤巍巍地粘在两人身上要落不落,谢蓉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伸手帮舒菱把头上的花瓣摘下,谢蓉劝道:“行了,左右不过是抄书,明日我陪着你俩就是。”
“要把《大学》全背过,背不过,抄三遍还要打手板。”
舒菱伸手拂落身上的叶子,怨念颇深。
谢蓉,
“。。。。。。”
能当她什么都没说吗?
“你俩不如回去背书,夫子若是发现你俩逃课,不定怎么罚你俩呢。”
见两人收拾妥当,谢蓉好心劝告。
“不去,刚听说岭南的荔枝到了,就在祖母那,我俩要去瞧瞧。你去不去?”
舒老太太本是王氏女,王氏一族常居岭南,每年的这个时节岭南的荔枝总会如期而至。
舒菱眼巴巴地看着谢蓉。
谢蓉明白这是想拿她当挡箭牌,当下便十分上道地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