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目光灼灼,盯得她面上越发不自在,终于在路口红灯停下的岑昭宇不耐烦地转过头。
“看什么?”她态度有些恶劣地问,却发现他鼻尖、两颊连带着耳朵都红红的,不自觉探身凑近一点,“你脸怎么了?”
“我喝酒上脸。”在岑昭宇惊奇的端详下,涂然煦往后仰了仰,迅速别过头。
岑昭宇有些后悔自己下意识的举动,赶紧别过头扯起话头讲。
“那你谈合作有应酬怎么办?”
以前他们都没有喝酒的习惯,涂然煦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喝酒还是二人在一起后他去她家拜访时被拉着喝过一杯,那杯还没喝完就被岑昭宇制止。
所以准确说来,岑昭宇也没见过他喝酒后的样子。
她是真心好奇,难道一晚上要顶着个大红脸去谈合作吗?
想到别人眼里风度翩翩、斯文儒雅的涂然煦会有那样失态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上扬的尾音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涂然煦看穿她正在心里设想他的狼狈,淡淡瞟了一眼岑昭宇:“谈合作这种事不由我去,我不主管业务商谈。”
怪不得她当时搜索关键词愣是没出现他。
他顿了顿又道:“平时实验室谈项目的饭局,你经常去吗?”
“没有,我只负责颗粒调配机的部分,”岑昭宇想了想,“其他的不归我管。”
“看你今晚的发挥,还以为你是谈合作的熟手。”涂然煦真心实意道。
“谢谢。”
车内又恢复安静,只听见雨刮器有节奏的运行声。
绿灯亮起,车流缓慢行驶,岑昭宇专心关注路况,想赶紧把这尊甲方大佛送达目的地。她丝滑地左右加塞,硬是在车流缓行的路段开出了畅通无阻的感觉。
可惜上天没有给她太多展现车技的机会——穿城高架上堵得水泄不通,凡是贴近地面的交通工具都只能龟速前行。
就在岑昭宇鬼迷心窍,琢磨走快速公交专用道会受到什么处罚时,温和沉稳的声音响起:
“没事,我不着急。”
好吧,也许是她有那么一点着急。
刚想找点话吐槽拥堵来打个圆场,转头就看见涂然煦右手握在车内拉手上。
这让一向自诩开车平稳的岑昭宇大受打击。
她刚刚开得很野吗?
好像是的。
今晚这是特殊情况嘛,平时开车她还是很佛系的。
“陈老师看起来很赏识你。”
涂然煦思考着下半句话怎么说不会显得过度探听她的情况。
于是,想起自家老大颇有些自豪的岑昭宇正准备爽快承认,就听见他问:
“她压榨你?”
啊?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岑昭宇搞不懂为什么他会提出一个和前言结论完全相反的问题。
看来当大老板的人脑回路确实更清奇些。
“那你怎么会两月无休?”涂然煦侧头问道。
他知道她喜欢旅游,享受在路上结识形形色色的人。
“我每周有单休,老师是想在你面前为我合理化白天没到场的事,”她控制车慢慢向前滑,直至前车尾灯再一次亮起,右脚点下刹车,“况且,实验快出最终成果的阶段,我走不开。”
岑昭宇想了想又道:“这个项目我们实验室真的投入了很多心血。”
她转头看向涂然煦的眼睛:“你们一定要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