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斯内普主动要求担任下一场比赛的裁判。
但那又如何?
他想当,便当了。
他自有他的理由,或许是监督,或许是刁难,或许……只是心血来潮。
这都无关紧要。
她不会去揣测,更不会去干涉。
正如他不会干涉她坐在这里看书一样。
这是他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彼此的空间,彼此的决定,互不侵犯,却又在同一个空间里共享着这份独特而冰冷的宁静。
她信任他行事的分寸,即使那“分寸”在旁人看来充满恶意。
至于哈利可能的担忧?
那是哈利需要面对的挑战,与她无关,也与此刻地窖的宁静无关。
她并不在意哈利的想法,也不在意伍德几人的想法,她只是一味地支持斯内普。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偏心的人。
塞拉菲娜的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一个复杂的魔文结构,漂亮的眼眸里一片澄澈平静,毫无波澜。
她没有抬眼去看斯内普的背影,裁判一事从未在她脑海中停留。
斯内普批改完一篇论文,将其重重丢到“已完成”的那一摞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伸手去拿下一篇,动作流畅自然。
他同样没有去想塞拉菲娜是否知道裁判的事,或者她对此有何看法。
她坐在这里看书,这就够了。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态度。
这比任何言语都让他感到……舒适。
无需解释、无需防备的舒适。
地窖里,只有笔尖的“沙沙”与书页的“哗啦”在幽冷的灯光下交织,如同最和谐的二重奏。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但被厚厚的石墙隔绝,只留下模糊的背景音。
坩埚里,又一个气泡悄然升起、破裂。
在这片由魔药、墨水、羊皮纸和无声陪伴构筑的孤岛里,魁地奇的喧嚣、裁判的争议、以及城堡里所有的纷扰,都被暂时地、彻底地隔绝在外。
留下的,只有一份冰冷却奇异的平静,以及两个习惯了彼此存在、在沉默中共度时光的灵魂。
至于哨声是否会不公?
那将是未来的事,与此刻地窖的宁静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