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Omega公寓里,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乐声和璀璨灯光。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沉静如水的黑暗,空气中残留的Omega的甜香信息素,如同被遗忘的花瓣,在寂静中悄然弥散。
沈恒回来的动作并不轻,手工德比鞋被他踢开,带着刚从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抽身而出的不耐,玄关的感应顶灯勾勒出一个他烦躁的表情。
空气里有新鲜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沈恒的脚步顿住,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一下,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玄关柜上,外套的扣子与玄关柜摩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声音在过分的安静里显得格外突兀,却没能惊醒任何东西。
他有了一个似乎还算愉悦的猜想,于是放轻了脚步,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散发着暖橘色微光的壁灯。光线朦胧,将大床上那个隆起的身影温柔地包裹。谢薇侧身蜷缩着,大半张脸陷在蓬松柔软的羽绒枕里,只有小半侧脸颊和散落在枕上的乌黑发丝暴露在微弱的光线下。
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脸颊上泛着熟睡后的红晕,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她甚至无意识地微微张着一点唇瓣,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
沈恒站在门口,有些意外,谢薇竟然缺席了学期末盛大的晚宴,这份意外,奇异地冲淡了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躁意。
他缓缓走到床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那点壁灯的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谢味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回来的路上,悬浮车在流光溢彩的都市霓虹中穿行,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他胸腔里的焦躁越烧越旺,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很陌生,直到回到了这个有Omega的空间,他的焦躁和紧绷才舒缓开来。
所以他为什么只有晚上才能见到自己的Omega呢?她那些无聊的课程有什么用?她为什么不能陪他一起去上课?干脆他去哪里,就把她带上一起,想象着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车门滑开,她就在车里,然后,他就可以俯身进去,轻易地将她抱出来,或者直接抱在怀里。那具温软的身体带着甜香的信息素,那可能因惊惶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这些都将是独属于他的战利品,是他结束所有无聊事务后,立刻就能攫取的甜美补偿。
这个念头如同藤蔓,一旦滋生,便迅速缠绕住了他的思维。是的,这样最好,省得她在外面惹麻烦,省得那些苍蝇围着她转。她只需要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乖巧地等他。
视线重新落回谢薇沉睡的脸上,那抹熟睡的红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像熟透的果实,散发着无声的邀请。沈恒眼底的幽暗更深了,缓缓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光洁的额头和微微泛红的脸颊。睡梦中的谢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细微的的嘤咛。
动作顿住,停留在极近的距离,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过滚烫的脸颊,肌肤相触的瞬间,沉睡中的Omega身体极其细微地瑟缩了一下,却没能醒来。
谢薇睡的很沉,身体深处残存的疲累让她几乎陷入了无梦的昏睡。
直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她从睡梦中拖拽出来,谢薇忍不住短促地痛哼了一声,瞬间从沉睡中惊醒。
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上方一个紧绷的下颚轮廓,耳边是粗重的喘息,隔着丝质睡袍是滚烫的体温,空气中弥漫着极重的Alpha信息素。
“你发烧了吗?”滚烫的体温和完全失控的动作让谢薇感觉到了难受,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回应她的,是上方沈恒更压抑的喘息。
不是发烧了,只是Alpha的易感期到了,可能是最近和她信息素交融的太过频繁,他的易感期提前了这么久,完全是猝不及防。从16岁分化为顶级Alpha开始,每一次的易感期,他都是依靠高效的抑制剂,独自在自控中熬过,他曾经深信,掌控才是顶级Alpha力量的证明。
可现在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Omega面前,像是一个笑话,他甚至觉得过去的自己真是愚蠢透顶,完全没有办法共情以前的那个苦苦压抑的自己。他应该在她没分化之前,就冲破女校的高墙,直接将她带走,按在自己的身边,让她从分化的那一刻起,只能为他绽放。
谢薇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破碎的呜咽支离破碎,纤细的腰肢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扣住,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让她被紧紧压制,无法挣扎。
一个可怕的念头劈开了混乱的脑海,她挣扎着偏过头,试图看清上方Alpha的脸,“你易感期到了?”
沈恒的动作不停,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沉闷的鼻音,“嗯。”他捞起谢薇的汗湿的长发,将她的脸和上半身压进羽绒枕头里,从背面固定住谢薇的下颌,迫使谢薇将脆弱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这是一个标准的标记姿势,嘴唇贴在那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腺体之上,锋利的犬齿若隐若现。
腺体被Alpha的气息和犬齿如此近距离地锁定,谢薇终于忍不住挣扎着侧了过来,泪水瞬间汹涌而出,从沈恒的手上流到了羽绒枕芯上,巨大的恐惧和无法摆脱的禁锢感让她崩溃,“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标记我。”
她叫着他的名字,苦苦哀求着,她不想要成为一个Alpha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