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毫不犹豫快走几步坐在了宽大的床边,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每一步都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令谢薇忍不住将丝绸被子裹的更紧。
随着沈恒的靠近,那股强大的信息素无声地弥漫开来,瞬间将谢薇笼罩其中,像无形的锁链收紧。
“云巅的股票,你要代持吗?”
谢薇混乱的大脑完全无法理解这跳跃性的问题,他走过来的时候明明连信息素都透着和昨晚一样的气息,原来不是吗?
“什么?”声音干涩破碎,带着浓浓的茫然,这又是什么问题?代持?股票?是什么东西?
沈恒锐利地捕捉着谢薇脸上的茫然和无措,了然之后,是一种外露的轻蔑。
“啧。”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他薄唇中逸出,“难怪家产会被继母轻易夺走。”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谢薇,巨大的羞耻和屈辱感瞬间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理智,脸颊滚烫,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
好像还嫌说的不够似得,沈恒声音像一把淬过毒的武器,缓慢地切割着谢薇的自尊:“不想着怎么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想的竟然是在学校里钓个金龟婿?”他微微歪了下头,眼眸里是毫不留情的嘲弄,“真是蠢得可以。”
每一个字都像耳光,狠狠抽在谢薇脸上,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彻骨的羞耻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的狼狈。
谢薇想反驳,想尖叫,想撕碎那张写满讥诮的脸。
可是喉咙像被滚烫的砂砾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说得对,他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愚蠢,这么无能,除了用这张脸和Omega的信息素去依附Alpha,我还能做什么?
就在谢薇被这灭顶的羞愤和无力感彻底淹没时,沈恒他高大的身影随即覆了上来。一只带着惊人力量的手猛地攫住了谢薇的手腕,那另一只手则撑在谢薇身侧的床面上,将谢薇完全禁锢在阴影之下。
距离近得可怕,带来一阵战栗,那股极具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将谢薇淹没,带着绝对的压制和掌控,让谢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告诉我”沈恒低沉的声音贴着谢薇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麻的磁性,每一个字却像利刃。“除了花钱买这些裙子、珠宝,”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带着一种亵渎,指尖轻轻划过谢薇的颈间,那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你还会干什么?”
巨大的屈辱感混合着濒临崩溃的恐惧,让谢薇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剥开顶级Omega的光环,剥开这身昂贵的皮囊,内里的谢薇,空洞得可怕。
她从小长得就极漂亮,几乎没有分化成Alpha的可能,所以她在分化前就读女校,几乎是从小被按照标准的Omega培养的。分化成顶级Omega后读的是最昂贵的私立Omega院校,学习的是如何优雅地行走坐卧,如何抚琴奏乐,如何鉴赏艺术品,如何在茶会上得体地交谈,如何用最精致的妆容和仪态吸引一个强大的Alpha。
在谢薇未来规划里,只有在预科之后进入某个顶尖的艺术学院,精修音乐舞蹈绘画,等毕业后嫁入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继续当一个美丽优雅,无需思考的花瓶。
至于公司运作、资产争夺那些是Alpha们,是继承人们才需要懂的东西。谢薇连父亲公司的主营业务都说不清楚,谈何去和继母争夺家产。
“我,”谢薇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满了棉花,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除了花钱买那些昂贵而无用的东西,我还会什么?跳舞?插花?茶艺?这些在沈恒面前,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多么一文不值,简直是可笑。
就在谢薇被这铺天盖地的羞耻和自厌彻底击垮,泪水即将决堤的瞬间,一阵突兀而急促的铃声在死寂的房间里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