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瑶低头看着添画艰难的移动腿往前走“那些人惯会偷奸耍滑,我若不去他们定然不会好好找,照白哥哥手自小体弱不会武,如今为了救我身陷险境,我怎能躲在这帐中弃他于不顾?你快松手,否则我就踢你了”
什么体统什么安全,她通通顾不得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要和照白哥哥在一起!
添画不语只是愈发抱紧赵云瑶的腿。
主仆二人还在僵持,赵丞相慌慌张张的疾步走进帐中,见赵云瑶无事,长吁一口气“儿啊,可是受到不小惊吓吧!”
见到父亲,赵云瑶仿佛又有了希望,含着泪喊到”父亲,父亲,你快去找照白哥哥,你快去……”
自从女儿进宫,就再也没有喊过他父亲,赵丞相知道女儿对他有恨,但是为了家族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他做这些无悔,女儿恨他,他也认了!
如今再听到女儿这声父亲,竟让赵丞相感动的老泪纵横,只是他听清女儿的请求后,脸色沉了下来”皇后娘娘,你什么身份,他陈照白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为他?身为臣子就是救驾牺牲也是他的本分!”
眼中含着的泪还是落下了,赵云瑶流着泪声声控诉“什么身份?什么牺牲,我不许,我不许他有任何意外!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了,我宁愿放弃一切也不愿再失去他”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豪门贵女典范的模样?那个陈家小子对你无一丝男女之情,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的人这般疯魔?!瑶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赵丞相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恼怒道
赵云瑶笑了,眼中泪水在聚集,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人“我疯魔?是啊,我早就被你们逼疯了!你谈恋权势不惜拿你亲女儿来做垫脚石,还美其名曰为了我好,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
陈照白不爱我又如何,我本是有机会得到他的爱的,是你让我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都是因为你!”
添画放开了赵云瑶的腿,迅速爬起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赵云瑶还在声泪控诉“你想让我尽快生下皇子,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去母留子,为了抓住权势你无所不用其极你一定会这么做的。
多高明的算计啊,只需要舍弃一个女儿,你就能得到这江山,哈哈哈哈,赵丞相当真是好算计啊”
添画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劝道“娘娘慎言,赵丞相,娘娘受到惊吓一时口不择言,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丞相气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父亲,如此诛心之话你都能说出口,疯了,你真的是疯了……”说罢就甩袖离开,留下还在哭笑的赵云瑶
李玄宁在帐外静静听着,待赵丞相怒气冲冲出来时,还颔首对他微笑”朕来看看皇后,皇后是不是被吓坏了啊!”
想到自己女儿那般疯疯癫癫的模样,赵丞相有些挂不住脸,语气僵硬回道”皇后娘娘受到惊吓,此时还见不得人,陛下还是等会儿再来看她吧”
“竟被吓成这样?那朕更得好好安慰一下皇后了”李玄宁一边说一边往前准备掀开帐帘,赵丞相脸色难看的抓住李玄宁的手腕,低声警告”皇上!还请皇上改日再来看望皇后”
李玄宁讪讪的收回手“既如此,那朕明日再来,皇后好生休息着”他声音大了些,故意让帐中人听到
赶走了李玄宁,赵丞相盯着帐帘,重重叹口气,离开了。
赵宇一直在外等候陈照白的消息,远远见一群人从林中走来,定睛一看,立即喜不胜收拍了下大腿,带着人就迎了上去”陈御医?!”
陈照白还活生生的站着,赵宇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看到他捂着小臂,鲜血直流,这是陈照白故意没有包扎,他有分寸没有伤到血管筋脉,只是血流的多伤口深看着吓人罢了。如果她不伤重些,又怎么能轻易脱身。
赵宇搀扶着陈照白“陈大人怎得伤的如此严重?”由于失血较多,陈照白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回复“那贼人举刀砍来,我一时心慌忘了躲,用手挡了几下,这个手怕是要废了”
赵宇可惜叹气心里暗想,自己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吗?如此莽撞的追出去有命回来就已是命大,可惜了他这一身医术,陈家后继无人了。
太医院的几位同僚早早的在他的帐篷里等候,他被人搀扶的进来时,坐着的几位同僚都站起身关切的看着他。
好在他只是伤了右小臂。宽大的衣袖早已经被鲜血浸透,陈照白身上的血腥味很浓郁,吴院判小心翼翼将袖子从肩膀处剪掉,擦尽血迹后,伤口才显露出来。
三道较深的刀伤,伤口都有些外翻,隐隐约约似乎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陈照白咬牙坚持,疼的手不住的颤抖。
赵云瑶一进来就看到这那三道狰狞的伤口,众人向她行礼,她抬手就免了。红着一双眼,问吴院判“照····赵御医伤的严重吗?”
吴院判回“陈御医这三道伤口伤的极深,恐伤到了筋脉,往后这手···还需好好修养”,他不敢把话说绝了,让陈照白难受,他在医术上的天赋极高,如此可造之材如今手被废了,实在可惜,好在只是伤了右手,他还有左手不是吗,往后用左手诊脉开药单也是可以的,只需废些时间罢了
赵云瑶自见到陈照白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而陈照白一直躲着她的眼睛不敢与她对视,皇后娘娘非比寻常的关心让众人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陈照白咳嗽了几声“谢谢皇后娘娘体恤,微臣这里有吴院判在已无碍,许是失血过多,微臣头晕的很,有些困意”她赶客的意味明显,赵云瑶想留下但是添画拉了拉她衣袖,她只好带着一群人离开。
吴院判包扎好陈照白伤口后,思索怕片刻一脸严肃的劝道“淮栀,男女有别,你好自为之”然后叹气摇头走了。这话你劝她没用,选择权不在她手中,她也是被逼的。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