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白眼睛微微睁大,眼中的不解和犹豫如同一把钝刀缓慢的扎入赵云瑶的心脏,让她痛彻心扉,她的照白哥哥真的从未喜欢过她,一点的没有。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当年被父亲逼迫入宫时她最恨的就是未能让她和他好好告别,没有好好和他解释,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祈求得到他的原谅。
这么多年她不敢再见陈照白也是如此,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负了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今看来,当年父亲说的对,真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陈照白一点都不想陪在她身边
赵云瑶深深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六年的男人,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夸张,笑的浑身颤抖,眼泪横流。
陈照白蹙眉看向了她,为何她突然发笑,还笑的如此癫狂,自己并未做什么招笑的事情来引入发笑。
现在这个赵云瑶变得有些奇怪和以前很不一样,她心中渐渐有些不安
赵云瑶慢慢平复下来,将眼边的泪水拭去“本宫知晓你不喜皇宫,不如这样吧,你留在这宫中陪本宫三年,待本宫诞下麟儿便放你出宫,可好?”
见陈照白仍然在犹豫,赵云瑶温温柔柔的说:“这背后的主谋还未找到,本宫心中难安,除了你本宫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只要每日来为本宫请平安脉,调理好本宫的身体即可,这你也无法接受吗?”
变得正常的赵云瑶温柔又端庄和刚刚那个判若两人。
只要三年吗?如果只有三年,这也不是不能接受,三年时间换师兄一条命,这笔买卖很划算。陈照白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若是娘娘不嫌弃,草民愿意留在娘娘身边三年,替娘娘调养好身体,助娘娘早日诞下皇子”
赵云瑶浅笑不语,盯着陈照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凉意和痛楚,没有男人能够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孩子,他真的不喜欢她,这一切都是她的单相思。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喜欢他就好了,她现在是大渊最有权势的女人,她想得到什么都可以,包括陈照白!
告别赵云瑶后,陈照白又到大牢看张哲,狱吏还是昨天的那位,也算是熟人了,远远地见陈照白来了,立马小跑过来迎接,弓着腰脸上带着愁容,“陈大人,奴才按您的意思,给张哲又煎了药还准备了点心白粥,但是他死活都不肯吃,好在您妙手回春,他烧退了,人精神了不少,您试试今日能否从他嘴里问出解药来?”
陈照白边走边问道“任是不肯喝药进食吗”
狱吏双手一拍,万分无奈叹气道:“是啊,小人啥好话都说了,但是都不管用啊”
陈照白脸色不大好看,沉默不语,狱吏战战兢兢,生怕迁怒到自己,快要道张哲牢房外时,他赶忙往前跑几步,利索的打开了牢房,见到张哲面靠墙躺在由蒲草组成的简陋床铺上,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恼火,过去就给了张哲两脚“起来了,快起来”
“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看到狱吏又在欺负张哲,陈照白脸色更难看了,待狱吏经过她身边时,她没忍住狠狠瞪了眼狱吏。
被陈照白瞪了一眼的狱吏挠了挠头“·······?”
牢里之只剩下他们二人,陈照白看着张哲背后的污渍出声“我已经安排好了,不日你就能出获得自由,离开之后你可以选择去随县也可以选择浪迹天涯成为游医,只是再也不要回到大安”
张哲猛的翻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皇后的毒就是我下的,这是死罪,你如何让我脱罪的?”
陈照白云淡风轻的微勾嘴角“你从未毒害皇后,皇后中毒是误食相克的食物,如今已经大好,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不,这不是误会,明明就是我下的毒,剧毒,她都快死了,怎么可能还能救活?”张哲不相信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毁了,他猛然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陈照白淡漠的眼睛‘是你,你救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若不救她,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被斩首吗”陈照白淡漠的面具终是破裂,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蹲下直视张哲‘师兄,你忘记你曾说过的,医术是来救人而不是害人的吗,你为什么要杀她,你告诉我,总要有个由头吧,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张哲眼神躲闪,他不能说,不能让陈照白知道,这些事由他来承担就好,她一个女子自小女扮男装谨小慎微已十分不易了,他又怎么忍心知道这些残忍的事。
张哲抓着陈照白的手腕,掩下心里的恨意只剩对现实的妥协“照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带着师娘就待在随县,我们一辈子都不回来,好不好”
陈照白安抚的覆盖住了张哲的手“好,你先去随县等我,替我照顾好祖母和母亲,待我将这里事情解决完,我立即就赶回随县与你们团聚”
张哲不肯正欲说什么,陈照白低头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张哲最终同意离开去随县